田延年(?—前72年),字子賓,為齐国王室田氏的後裔,其先祖遷居陽陵。田延年為大將軍霍光的親信,在廢立昌邑王刘贺的過程中,他挺身而出,持劍喝斥猶豫不決的朝廷百官,順利幫助霍光廢除劉賀的皇位,以此功受封陽成侯。日後田延年遭人揭發在修築汉昭帝陵寢時,趁機貪汙三千萬錢,田延年於受審前引咎自殺,死後封爵被撤銷[1]

生平

霍光親信

田延年因才略突出而在大將軍霍光的幕府內供事,霍光相當器重田延年,將他調遷為长史。後來田延年出任河東太守,任上選拔尹翁归等人為心腹手下,殺伐鎮壓當地的豪強,讓姦盜之流不敢惹事生非[1]

喝斥群臣

之後田延年被拔擢入京擔任大司農。正巧遇上汉昭帝駕崩,由昌邑王刘贺繼承皇位,但劉賀的行為舉止淫亂,大將軍霍光對此既擔憂又恐懼,單獨就此事詢問自己的親信舊吏大司農田延年[1]。田延年說:「將軍作為國家的柱石,既然認為這人不可承擔社稷,為何不向太后禀報,另選一名賢能之人立他為帝呢?」霍光說:「今日我確實希望這麼處理,但不知在古代有沒有廢立君主的先例呢?」田延年說:「伊尹商朝宰相,曾將商王太甲廢位,以保全宗廟社稷,後世都稱讚伊尹是忠臣,現在將軍若果能如此行事,就是漢朝的伊尹啊!」霍光於是把田延年引薦為給事中,暗中與車騎將軍張安世謀劃[2]

其後霍光召集丞相、御史、將軍、列侯、中二千石、大夫、博士等官員於未央宫中一同商議,霍光說:「昌邑王的行為昏聵淫亂,恐怕會危害社稷,你們覺得該怎麼辦呢?」群臣聽完霍光的發言大驚失色,沒有一人膽敢發言,只是唯唯諾諾而已。田延年離開座席走上前來,手按著長劍大聲說道:「先帝把年幼的兒子託孤給將軍,將天下交付給將軍,是因為將軍忠誠賢能,能夠安定穩固劉氏的天下。如今群臣百姓人情洶洶,國家將要傾覆。況且漢朝皇帝相傳的谥号常用『孝』字,是為了長久地擁有天下,讓宗庙享受祭祀。如今漢家將要斷絕香火,將軍即使以死謝罪,又有什麼面目可到九泉之下去見先帝呢?今日的會議,絕不可拖延。群臣中如果有推諉不回答者,臣請求用這把劍斬殺他。」霍光向眾人謝罪道:「九卿責備我霍光是對的,天下騷動不安,我應當受到責罰。」於是參加議事的大臣都叩頭說道:「萬民的性命都維繫在將軍一人身上,我們皆聽從將軍的指令。」當日就訂下廢除劉賀帝位的決策。汉宣帝即位後,田延年因為議定朝政有功而受封陽成侯[1][3]

貪汙致禍

先前,茂陵地區的富人焦氏、賈氏花費數千萬錢儲存木炭芦苇等下葬所需使用的物品。汉昭帝駕崩時,由於事出突然,下葬的物資皆未預先備妥,田延年因此上奏說:「有些商賈事先積貯好下葬用的不祥器物,準備等有急需時獲取暴利,這不是平民和臣下們所應該做的事。請求沒收這些物品進官府裡。」他的奏疏得到批准。富人中損失錢財者都十分怨恨,便出錢找人蒐羅田延年的罪刑。起初,身為大司農的田延年雇用百姓的牛車三萬輛,到橋下搬運沙土,送往陵寢,一輛牛車的花費為一千錢,田延年上報時卻將每輛牛車的費用多報為二千錢,總數共有六千萬錢,其中的一半都進了田延年的口袋。焦氏、賈氏兩家得知後,便上書告發田延年貪汙之事,事情被交到丞相府審理[1]

丞相上奏認為田延年:「趁主持公事的機會貪污三千萬錢,罪屬大逆不道。」霍將軍召田延年前來詢問,想為他疏通緩頰,田延年卻抵賴否認道:「我出於將軍門下,蒙受您的大恩才得到現在的爵位,絕沒有作出這樣的事。」霍光說:「既然你沒有做這件事,那就應該徹底調查清楚。」御史大夫田廣明太仆杜延年說情道:「《春秋》一書中的大義,有以功補過這一條。當初在廢掉昌邑王劉賀時,若非田子賓的仗義直言,那麼事情就無法成功。如今就當作朝廷自己出三千萬錢乞求田延年收下,這又算得了什麼呢?請你把我的愚蠢言論轉告給大將軍。」杜延年將此話稟告大將軍霍光,霍光說:「是啊,田延年確實是一名勇士!當初他慷慨陳辭時,朝廷上下都被他震動。」霍光接著舉起手撫摸自己的胸口說:「這件事使我至今仍心有餘悸!請你代我像向田大夫致歉,讓他通知大司農田延年前往監獄,田延年將會得到公平的審判。」田廣明派人對田延年轉達上述的情況,田延年說:「有幸官府寬恕我。但我哪有臉進監牢裡,讓眾人指著我恥笑,讓獄卒們吐口水在我的脊背上呢!」田延年隨即關上家門獨居於自己的齋舍內,敞開半邊衣服,手持著刀在屋裡徘徊踱步。幾天後,使者前來傳召田延年到廷尉那裏去,田延年聽見外頭鳴鼓的聲音,就用刀自刎而死,田延年死後其爵位封地亦被收回[1][2]

參考文獻

  1. ^ 1.0 1.1 1.2 1.3 1.4 1.5 汉书/卷九十》
  2. ^ 2.0 2.1 資治通鑒/卷二十四》
  3. ^ 《漢書/卷六十八》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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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書·卷090》,出自班固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