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孟尝君传

读孟尝君传》是王安石的一篇驳论文,是王安石阅读《史记·孟尝君列传》所发的议论。徐涛认为,《读孟尝君传》可能作于王安石写《苏秦》《范雎》《商鞅》等咏史诗的熙宁年间。[1]

内容

全文:

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评论

《读孟尝君传》一向被誉为大家名篇。金圣叹评论:“凿凿只是四笔,笔笔如一寸之铁。不可得而屈也。读之可以想见先生生平执拗,乃是一段气力。”《古文观止》评论:“文不满百字,而抑扬吞吐,曲尽其妙。”沈德潜以为:“语语转,笔笔紧,千秋绝调。”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评价:“全文不足百字,然而层次分明,议论周密,词气凌厉而贯注,势如破竹,具有不容置辩的逻辑力量。”[2]《读孟尝君传》被选入中国大陆人教版初中语文教材。

除了称赞外,1982年王子野发表文章《名文未必无讹》,认为《读孟尝君传》“不是好作品”、“一点科学精神也没有”,冯驩等人就是孟尝君所得之士。此后谢纯昌、王庆堂[3]发表文章与之商榷。谢纯昌认为,“鸡鸣狗盗之徒”不是士,“冯驩之类的人物”则被王安石视为“鸡鸣狗盗之徒”的同类。[4]郭象认为,“士”有通行标准,如孔子把“士”分为三类,王安石不能自作主张。[5]李国栋以为,王安石以当时的士人观衡量战国时期的士人,是“犯了以‘今’律古之忌”,“有苛求古人之嫌”。[6]徐涛认为:“王安石表面是在论孟尝君不可谓‘得士’,但实际指向的却是‘士’的标准问题,其立论核心正在于对‘士’概念的颠覆与重构——具有一定技艺的‘士’并非真 ‘士’,真正的‘士’是具有辅佐君王治国平天下之才能者。”王安石曾提出“则为士而不闲圣人之所以治,非所以为士也”,这和《读孟尝君传》的论点是一致的。[1]

此外,王林书认为,《读孟尝君传》是王安石“率意为之”,有“十大失误”。[7]艾岩以为,“一篇短文四句话,没有一句经得起推按”。[8]关山认为,“王安石《读孟尝君传》是以儒家传统唯道德理性的思维方法为基础,对孟尝君的史实进行唯道德的片面评价,而非科学的历史评价”。[9]

参考

  1. ^ 1.0 1.1 徐涛. 士人风范之思——对《泷冈阡表》《读〈孟尝君传〉》《留侯论》的新解读. 文学研究. 2018, (1): 51-54. 
  2. ^ 袁行霈主编,莫砺锋、黄天骥本卷主编. 中国文学史(第三版)第三卷. 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社. 2014: 49. ISBN 978-7-04-030944-7. 
  3. ^ 王庆堂; 王轶伦. 为名作《读孟尝君传》一辩. 求索. 1883, (2): 1. 
  4. ^ 谢纯昌. 疑义相与析——也谈《读孟尝君传》. 名作欣赏. 1982, (5): 125. 
  5. ^ 郭象. 理论与实际背离的杰作——析王安石《读孟尝君传》. 名作欣赏. 1997, (3): 105-107. 
  6. ^ 李国栋. 王安石《读孟尝君传》质疑. 四川教育学院学报. 2003, 19 (1): 55-57. 
  7. ^ 王林书. 率意为之的败笔——谈《读孟尝君传》的十大失误. 名作欣赏. 1996, (5): 122-125. 
  8. ^ 艾岩. 论诡文奇 逆笔反振——也谈王安石的《读孟尝君传》. 名作欣赏. 1997, (3): 104-105. 
  9. ^ 关山. 论对王安石《读孟尝君传》误读. 社科纵横. 2010, (11): 109-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