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条宪法

十七条宪法（日语：十七条憲法／じゅうしちじょうけんぽう ^{Jūshichijō Kenpō}，亦称宪法十七条或十七条法典）是由圣德太子于推古天皇12年旧历4月3日（公元604年5月6日）颁布的全17条组成的日本首部成文法。《日本书纪》和《先代旧事本纪》中均有记载，明确提到：“皇太子自起草作宪法十七条”，表明宪法由圣德太子亲自起草完成。

概要

《十七条宪法》虽然名为“宪法”，但其性质与现代意义上的宪法迥异。它并未规制政府与国民之间的关系，而是针对官僚和贵族阶层提出的道德准则，同时具有强烈的行政法的色彩。整体思想以儒家学说为基础，同时融入了佛教和法家思想。

《十七条宪法》中提到的第一条的“以和为贵，无忤为宗”源自《论语》中“礼之用，和为贵”，强调以和谐为至高价值。这一儒家核心思想贯穿《十七条宪法》的多条条文：第四条阐述了“礼”的重要性，第六条提出“劝善惩恶”的理念，第七条提到“圣王”的理想，第九条强调“诚信”的必要，第十六条则聚焦于赋役应符合时宜。《十七条宪法》中的这些内容体现了在日本，儒家学说对行政与道德的指导作用。

《十七条宪法》的第二条中提到的“三宝”以及第十条提到的“忿”和“瞋”，显示了佛教思想在《十七条宪法》中的存在。同时，第十一条中关于“信赏必罚”的论述则明显借鉴了法家的治国理念，体现出严明法治与赏罚分明的精神。

《十七条宪法》的开篇和结尾均强调“排除独断”与“重视议论”，形成其重要特点。这一“议论重视”的精神被认为对近代日本政治制度产生了深远影响。《五条御誓文》的第一条“广兴会议，万机公论决之”中就体现了这一精神，并有学者指出其与《十七条宪法》的理念一脉相承。

成立

根据《日本书纪》和《先代旧事本纪》的记载，《十七条宪法》于推古天皇十二年（公元604年）成立。然而，根据《上宫圣德法王帝说》的记载，成立时间为少治田天皇在位的乙丑年(即推古天皇十三年，公元605年)；《一心戒文》则记载为推古天皇十年（公元602年）。

《十七条宪法》的全文最早见于公元720年编纂完成的《日本书纪》，而追溯至更早时期的原本或抄本现已不存在，因此《十七条宪法》的具体成立时间仍存在争议。

《十七条宪法》的制定与隋的第一批遣隋使相关。在公元600年的遣隋使活动中，隋文帝批评日本政治落后，并建议日本仿照隋朝的礼仪制度进行改革。隋文帝的建议随后促成了小墾田宫的新建（603年，推古天皇十一年）、冠位十二阶的制定（604年），以及《十七条宪法》的颁布，构成了这一时期的一系列重要政治改革举措，标志着日本在国家治理和社会制度上的全面革新。 。

创作说与反驳

关于《十七条宪法》为后世创作的观点由来已久，其真实性至今仍存在争议。

创作说可以追溯到江户末期的狩谷棭斋。他在《文教温故批考》卷一中提出：

“认为《十七条宪法》是圣德太子亲笔所作是错误的，这应该是《日本书纪》作者的润色之作。在《日本书纪》中，从未有任何直接引用作者全文的例子，因此也无法完全信任《十七条宪法》的真实性。如果我们承认宪法是圣德太子的创作，那是否也可以认为神武天皇的诏书也是当时创作的呢？”

由此，狩谷认为《十七条宪法》是《日本书纪》编纂者的创作。

津田左右吉在1930年（昭和5年）出版的《日本上代史研究》中提出，《十七条宪法》中使用的“国司”和“国造”等术语以及其内容，与推古朝的国家制度并不吻合，可能是后世（尤其是《日本书纪》编纂时期）的创作。

针对津田的观点，历史学者坂本太郎在1979年（昭和54年）出版的《圣德太子》中反驳指出，“国司”一职在推古朝可能已经存在。尽管律令制尚未确立，但当时（推古朝）已有一定程度的官僚制度，因此《日本书纪》中关于这些内容的记述是可以接受的。

森博达在1999年（平成11年）出版的《解开日本书纪之谜》中提出，《十七条宪法》中的汉文存在明显的日本化特点（即和习），与7世纪的书写风格并不一致，可能是在《日本书纪》编纂过程中创作或改编的。他还指出，《日本书纪》推古纪中的某些错字与误记在《十七条宪法》中也有所体现，例如“少事是轻”原本应为“小事是轻”，这种误写在推古纪中频繁出现。基于此，森博达推测，《十七条宪法》在《日本书纪》编纂时可能经过润色或改写。虽然圣德太子可能确实曾制定过原本的《十七条宪法》，但这一点缺乏直接证据，因此目前更倾向于认为其为后世的创作。

吉川真司在2011年出版的《系列日本古代史3 飞鸟的都》中指出，《十七条宪法》的内容是君主制和官僚制下理所当然的准则，第一条和第二条强调佛教（二条）和礼（四条），与推古朝的政治方针一致。《十七条宪法》中提到的“国造”称谓也并不一定仅限于律令体制。吉川认为，尽管可能存在后世的润色，但《十七条宪法》基本可以视为推古朝的产物。

内容

在日本書紀上記載的十七条憲法原文

夏四月丙寅朔戊辰、皇太子親肇作憲法十七條。
一曰、以和爲貴、無忤爲宗。人皆有黨。亦少達者。以是、或不順君父。乍違于隣里。然上和下睦、諧於論事、則事理自通。何事不成。
二曰、篤敬三寶。々々者佛法僧也。則四生之終歸、萬國之極宗。何世何人、非貴是法。人鮮尤惡。能教從之。其不歸三寶、何以直枉。
三曰、承詔必謹。君則天之。臣則地之。天覆臣載。四時順行、萬氣得通。地欲天覆、則至懷耳。是以、君言臣承。上行下靡。故承詔必慎。不謹自敗。
四曰、群卿百寮、以禮爲本。其治民之本、要在禮乎、上不禮、而下非齊。下無禮、以必有罪。是以、群臣禮有、位次不亂。百姓有禮、國家自治。
五曰、絶饗棄欲、明辨訴訟。其百姓之訟、一百千事。一日尚爾、況乎累歳。頃治訟者、得利爲常、見賄廳讞。便有財之訟、如右投水。乏者之訴、似水投石。是以貧民、則不知所由。臣道亦於焉闕。
六曰、懲惡勸善、古之良典。是以无匿人善、見惡必匡。其諂詐者、則爲覆二國家之利器、爲絶人民之鋒劔。亦佞媚者、對上則好説下過、逢下則誹謗上失。其如此人、皆无忠於君、无仁於民。是大亂之本也。
七曰、人各有任。掌宜不濫。其賢哲任官、頌音則起。奸者有官、禍亂則繁。世少生知。剋念作聖。事無大少、得人必治。時無急緩。遇賢自寬。因此國家永久、社禝勿危。故古聖王、爲官以求人、爲人不求官。
八曰、群卿百寮、早朝晏退。公事靡盬。終日難盡。是以、遲朝不逮于急。早退必事不盡。
九曰、信是義本。毎事有信。其善惡成敗、要在于信。群臣共信、何事不成。群臣无信、萬事悉敗。
十曰、絶忿棄瞋、不怒人違。人皆有心。々各有執。彼是則我非。我是則彼非。我必非聖。彼必非愚。共是凡夫耳。是非之理、詎能可定。相共賢愚、如鐶无端。是以、彼人雖瞋、還恐我失。我獨雖得、從衆同舉。
十一曰、明察功過、賞罰必當。日者賞不在功。罰不在罪。執事群卿、宜明賞罰。
十二曰、國司國造、勿收斂百姓。國非二君。民無兩主。率土兆民、以王爲主。所任官司、皆是王臣。何敢與公、賦斂百姓。
十三曰、諸任官者、同知職掌。或病或使、有闕於事。然得知之日、和如曾識。其以非與聞。勿防公務。
十四曰、群臣百寮、無有嫉妬。我既嫉人、々亦嫉我。嫉妬之患、不知其極。所以、智勝於己則不悦。才優於己則嫉妬。是以、五百之乃今遇賢。千載以難待一聖。其不得賢聖。何以治國。
十五曰、背私向公、是臣之道矣。凡人有私必有恨。有憾必非同、非同則以私妨公。憾起則違制害法。故初章云、上下和諧、其亦是情歟。
十六曰、使民以時、古之良典。故冬月有間、以可使民。從春至秋、農桑之節。不可使民。其不農何食。不桑何服。
十七曰、夫事不可獨斷。必與衆宜論。少事是輕。不可必衆。唯逮論大事、若疑有失。故與衆相辯、辭則得理。

— 『日本書紀』第二十二巻 豊御食炊屋姫天皇 推古天皇十二年

现代日语翻译

夏四月丙寅朔の戊辰の日に、皇太子自らの肇の作、憲法十七條。（厳しき祝詞を七緒道）

一曰く、和をもって尊しとし、逆らわないのを教義とせよ。人は皆、群れるし、また頭の達者な者は少ない。 それゆえ、あるいは父たる天皇に従わず、背くにおいて隣の里。しかれども、上が和らぎ下と睦まじく、戯れにおいて事を論じれば、すなわち事の道理は自ら通じる。何事においても成し遂げられないことがあろうか何事不成：成りの頭に不である。出来ないと言う意味。</ref>。

二曰く、篤く三宝を敬え。それは仏、法、僧である。すなわち総ての生物の終わり帰るところであり、すべての国の頂点の教義である。どういう世であれ、どのような人であれ、この法を尊ばざるを得ない。高くがなく低姿勢が良いとする法。この鮮やかに優れる悪の働き。教えると従うに至る。この三宝で二度と帰ってこない。無駄に真っ直ぐ。

三曰く、天皇の勅語を承ったなら、必ず謹んで従う。民を支配する者の規則は天までいたる。すなわち臣下は地に行くゆく。天を覆し奴隷を載せる。そうして四季がめぐり、総ての気で神通力を得る。地の欲で天を覆し、他人の胸の内を卑屈に気にするようになる。これゆえに、君主の言葉を臣下は謹んで受ける。上が行なえば、下は真似をする。それゆえ、承る勅語は必ず慎み従う。慎まずは自敗する。

四曰く、天皇の側近の位の高い役人と多くの役人に、用いるための礼の本。この民を治めるこの本、要がある。礼儀、嗚呼、上では礼儀正しくなく、しかし下々には道理に反し揃えさせる。それ故に、下の者の無礼は必ず有罪。それゆえ、多くの臣下に礼があれば、地位の序列に乱はない。民に礼が有れば、国家は自治する。

五曰く、絶対に接待への欲を棄て、訴訟はハッキリと物の道理をわきまえろ。その民の訴えは、一百と千件。そのうえ貴様、このあり様は何年にも渡る。このごろ訴訟を治める者が、私利を得るためが常になり、見る、賄賂政庁の裁き。この厄介な訴えは都合が良い、右手で水に投げるごとし。訴える貧民、水に投げる石のようだ。これをもって貧民は、規則の理由が分からない。臣下としての道もまた欠ける。

六曰く、悪を懲らしめ善を励ますのは、古来からの良典である。これを用いては善の人を隠せ無い、見たら必ず悪は正される。すなわち媚び欺く者は、二国家の利器であり、人民を絶つための鋭い剣である。また媚びへつらう者は、もっとも良い謀に応じ話しやすい。下に向かっては上の失敗を誹謗する。このような人はみな、王に対する忠心がなく、民における思いやりも無い。これで大乱のもとになる。

七曰く、人には各々の任務がある。みだりにしなければ、手のひらで転がすのはよろしい。賢人や哲人を官に任じれば、手本とし称賛の声が起こる。偽りの心をもつ者を官職に雇う、世の災い乱れがそく繁栄する。世に生き知る人は少ない。厳しく念を作り、これ聖人とする。事の大小にかかわらず、人を得て必ず治める。時の緩急はない、出会う賢者は自ずと寬大だ。それゆえ国家は永久、社禝社禝：現代では神社に当たる。を危くしてはならぬ。それゆえ古来の聖王、官のために求人を行う、人の為に官を求めることはない。

八曰く、位の高い役人たちは、早朝寝坊で退出する。回りもなびいて公務が止まる。仕事時間に難ありにつきる。これをもって、遅い朝から焦ってやっては行き届かない。必ずやの仕事が早退で終わらない。

九曰く、義（人として守るべき正しい道）を信じる本。ことごとく信ずる。この善悪での成敗の要はここ、信じるにある。群れも臣下もともに信じる、何事も成し遂げられない。（我々は）群れや臣下の信用がまるでなく、総ての事がことごとく失敗した。

十曰く、憤怒をたち怒り恨み捨て、人に逆らい怒らない。人にはみな心があり、各々には執着がある。彼が正しい、つまり私が悪い。私が正しい、だから彼が悪い。私は聖人ではない、彼は愚かではない。共にこれは凡夫の耳だ。是と非の道理、どうして定めることが出来ようか？賢人も愚者とともに鐶の端だ。だから、彼は怒っていても我を失う恐れで戻る。我は独り占めしたが、衆は従いこぞって持ち上げる。

十一曰く、明確に功労と過失を見ぬき、賞と罰を必ず当てる。近頃、功に賞をしておらず、罪への罰をしていない。天皇皇后の直属の役人と公卿は、賞と罰を明らかに宣言する。

十二曰く、國司と國造、民から税を取り立てるな。国に二人の君主はなく、民に両方の主人はない。地の続く限りの多くの民は、天皇を主人とする。官庁のところに任命する者すべてが、天皇の臣下で皆、正しい。なぜあえて公に与えた、民への租税の取り立ての割り当て。

十三曰く、多くの官職に任じられた者、同じく知識省。拷問する者、あるいは使者、ある門においての出来事。しかるに知を得た日。すなわち、和らぎのごとしを知る。それは過ち、これを与え聞かせる。防衛と公務でしてはならぬ。

十四曰く、多くの臣下と多くの役人、あることないことで嫉妬。我すでに嫉妬の人。またまた妬みの我。嫉妬の患い無知の極み。ゆえに、智が勝においてそく己が不愉快。才が優れているにおいて、そく嫉妬。それで、五百もの賢人に今遭遇しても、千年に一人の聖人を待つのは難しい。何によって国を治めればよいのか。

十五曰く、私心に背を向け政務が、臣下の正しい道である。凡人は私心が有り、必ず恨みがある。怨みが有れば必ず同じではない、同じでなければ、すなわち私をもって政務をさまたげる。怨みが起き、害法の定めに従わない。ゆえに最初の章で述べた、上下の調和、そのわきに正しいと定めた情の安らかな気。

十六曰く、民の使用は時期を選べというのは古の良典である。ゆえに冬と月のある夜間は、民を使用して良い。（我々が）従うのは春から秋は農耕と養蚕の季節であり、民を使ってはならない。農作をせず（我々は）何を食べる？養蚕しなければ何を着る？

十七曰く、人夫の事がらの独断はよくない。必ず大衆に論議を与える。些細な事柄は軽々しく認める。良くないことも必ず大衆、ただ議論大事とだけとらえる。 もし疑い出ると失う。ゆえに大衆をあい織り交ぜ、言葉で乗っ取るのが徳の理。

现代汉语翻译

夏四月一日，皇太子（圣德太子）亲自起草并制定了宪法十七条。

第一条。以和谐为圭臬，不冲突为宗旨。每个人心里都有偏见，明事理之人并不多。所以，（人们）可能会不遵从父辈和君主（的旨意），可能会与乡邻发生争斗。如果能和睦相处、平心论事，那么事情和道理自然就能理顺明了。（若人皆如此），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呢？

第二条。笃信敬畏三宝（三宝即佛、法、僧）。（三宝）是众生终究的归宿，是万物的最终信仰。无论是哪个时代，哪地出身之人，无不以此为教法。人若表现出罪恶，（三宝）可教化人心（使其向善）。若不敬奉三宝，将无法区分是非分明、真善丑恶。 第三条。承接诏书和旨意时务必慎重。君为天，臣为地，天覆盖着地，地承载着天。（正因如此，）四季顺畅运行，万物苍灵通达。大地需要天的覆盖（保护），才能生机盎然。所以说，君之所言，臣子应承。因故承接诏书和旨意务必谨慎，若不谨慎对待则会出现（秩序）问题。

第四条。朝野上下，公卿大臣，都应以礼教为根本。治理天下黎民之根本，唯礼教为其根基。若朝中无礼数，民间乡野也不会遵从礼教。这必然会导致社会出现罪恶。所以，群臣百僚，必须通达礼数，官阶次第才能不乱。（若如是则）百姓黎民知晓礼教，国家就可以无为而治了。

第五条。 杜绝贪欲，分明诉讼。百姓的诉讼案件多如牛毛，每日杂案成千上百，何况经年累月。以往处理诉讼的人，往往将获利视为常事，收受贿赂以定裁决。有钱人的诉讼，如同将水倒入水中，畅通无阻；而贫穷人的诉讼，则如同将水泼在石头上，毫无结果。因此，穷苦百姓无处申冤，臣子的职责也因此有所缺失。

第六条。 惩治恶行，劝导善行，是自古以来的优良典范。因此，对于人们的善行不可隐匿，应及时表扬；而见到恶行，则必须加以惩戒。谄媚欺诈之人，是毁灭国家利益的利器，是摧残百姓的锋利刀剑。这种阿谀奉承之人，对上善于挑拨下属的过失，对下又诽谤君主的过错。这种人既不忠于君主，也无仁于百姓，是引发社会动乱的根源。

第七条。 每个人都应各司其职，应恰当地担任自己的职责。贤能之人任官，便会带来赞颂的声音；奸邪之人掌权，祸乱便会滋生。世上少有人天生聪明，但通过刻苦学习可使自己成圣。无论事情大小，得其人便能治理；无论时间紧迫与否，遇到贤能之人便能从容应对。因此，国家才能长久安定，社稷免于危难。所以，古代圣明的君王，选官是为了找到贤才，而不是为人安排官职。 第八条。 群臣百官应早晨上朝、晚间退朝。处理政务不能有所怠慢，终日之事难以尽完。因此，迟到上朝无法应对紧急事务，早退则会导致事情未能完成。

第九条。 诚信是义理的根本，凡事都必须讲求诚信。无论善恶成败，关键在于诚信。群臣若能彼此信任，何事不可成就；若无诚信，万事皆会失败。

第十条。 杜绝忿怒，摒弃嗔恨，不应因他人违逆而发怒。人皆有心，各有所执。他对则我错，我对则他错。我未必圣明，他也未必愚钝。大家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是非之理焉能定论？贤愚互存，如环无端。因此，虽然他人愤怒，我也须警惕自己的过失。我虽独自正确，但仍应从众共议。

第十一条。 明察功过，赏罚务必公正。近日赏赐不符功绩，惩罚不合罪责。执政的大臣和群臣，应当清晰明辨赏罚。

第十二条。 国司和国造不得苛敛百姓。国家只有一君，百姓只能有一主。全土的百姓以君王为主，受命的官吏皆是王臣，怎敢私自向百姓征赋。

第十三条。 所有官员应共同知晓职务职责。若有人因病或差使而耽误事务，他人应了解情况，协调补位。如有不得知晓的事务，不应影响公共事务的正常运行。

第十四条。 群臣百官不得怀有嫉妒之心。我若嫉妒他人，他人亦会嫉妒我。嫉妒之祸，无穷无尽。因此，见到比自己智慧高超的人便不愉快，发现他人才能胜过自己则心生嫉妒。正因为如此，五百年难遇一贤人，千载难逢一圣人。若贤圣难得，国家如何治理？

第十五条。 抛弃私情，追求公义，这是臣子的本分。凡人有私心便会生怨恨，怨恨生则意见不同，意见不统一则因私害公。怨恨滋生则破坏制度、损害法律。因此，开篇即强调上下和谐，也正是这个道理。

第十六条。 使用民力应当合乎时宜，这是古代的良好典范。因此，冬季闲暇时，可以动员民力。春至秋为耕作和采桑的季节，不可役使百姓。若不种田何以为食？若不采桑何以御寒？

第十七条。 事务不可独断，必须与众人商议。小事可以轻决，无需众议，但重大事务若有疑虑，应与众人辩论，共同讨论以求妥当，确保决策得当。

— 引自《日本书纪》卷二十二《丰御食炊屋姬天皇》推古天皇十二年

假托书《圣德太子五宪法》的记载

江户时代的假托书《先代旧事本纪大成经》卷七十《宪法本纪》中记载，推古天皇十二年（公元604年）五月颁布了《通蒙宪法》，六月颁布了《政家宪法》，十月则颁布了《儒士宪法》《神职宪法》和《释氏宪法》。这五部宪法各有十七条，共计八十五条，合称“五宪法”。其中，《通蒙宪法》的内容与《日本书纪》所载的《宪法十七条》基本一致。然而，《日本书纪》中第二条的“篤敬三宝。三宝者佛法僧也。”（深敬三宝，三宝即佛、法、僧）在《通蒙宪法》中被改至最后一条（第十七条），并且内容修改为“篤敬三法、其三法者、儒、佛、神也”（深敬三法，其三法即儒、佛、神）。

《先代旧事本纪大成经》被认定为假托书后遭到禁令。然而，在天明年间（1781年至1788年），《五宪法》作为独立文本被刊印并开始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