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璧光(1859年—1918年2月26日)[1],字恒启,号玉堂广东省广州府香山县人;末至民国初年中国海军将领。程璧光原为广东水师广丙号舰管带,曾参加甲午战争北洋舰队覆没后,由程璧光向日军提交降书。事后程被革职,转而参加革命。民国成立后,一度任北洋政府下之海军总长。同乡友人孙中山发动护法运动后,程璧光率舰队南下广州支持护法。后于广州被暗杀

程璧光
1911年率大清海军访问美国时的程璧光
 中华民国海军部第三任海军总长
任期
1916年6月30日—1917年6月24日
总统黎元洪
总理段祺瑞(改组)
副职 中华民国海军部次长
前任刘冠雄
继任萨镇冰
个人资料
性别
恒启
玉堂
出生1859年
 大清广东省广州府香山县
逝世1918年2月26日(1918岁—02—26)(57岁)
 中华民国广东省番禺县
国籍 大清
 中华民国
军事背景
效忠 大清
 中华民国
服役 大清福建水师
 大清广东水师
 大清北洋水师
 大清巡洋舰队
 中华民国海军
军衔 海军上将(追赠)
参战甲午战争
《民国之精华》中的海军总长程璧光

生平

程璧光之父原为在美洲经商之商人。程璧光十岁时父殁,程璧光与家人扶灵回国,投靠其姐夫陆云山。陆云山为福建水师靖远号管带,程璧光于是在1875年进入福州船政后学堂学习驾驶。毕业后曾上练习舰,之后任福建水师“超武”、“元凯”号炮船管带。福建水师覆灭后,任船政学堂教习,之后再任广东水师广甲号帮带,广丙号管带。

1894年清廷校阅海军,广甲、广乙及广丙三舰北上参加。期间朝鲜局势紧张,程璧光向李鸿章建议广东舰队三舰暂留北洋,获得接纳。黄海海战期间,广丙从后方驰援投入战斗,开炮击伤日舰西京丸号,迫其脱离。程璧光亦中弹受伤。后来北洋水师被困威海卫,威海卫将陷落时,提督丁汝昌及各总兵俱自尽。残留之清军议降,以丁汝昌之名写下降书,由程璧光乘炮舰交日军。

程璧光于战后受责,被革职回乡。因与孙中山有同乡之谊,程璧光在其弟及孙中山之劝说下在广州加入革命党兴中会。1895年兴中会首次起义,不慎秘密外泄,程璧光恐受株连逃亡南洋。期间李鸿章路经南洋,程璧光往探访,获李鸿章承诺说情赦免甲午战争之罪,于是程璧光于1896年回国,先任军舰监造专员,到英国监制巡洋舰,后于1909年任巡洋舰队统领

程璧光至少在1895年就认识孙中山。早年程璧光和弟弟程奎光都考入了“福建船政学堂”,毕业后成为了海军军官,进入广东水师甲午海战时,程璧光率舰队正好在天津出差,主动要求参战。程璧光参加了中日海战的几次主要战事,并在战斗中负伤。战后他回到广东,这时他弟弟程奎光已经参加了杨衢云、孙文领导的兴中会。在其弟弟的介绍下,程璧光也加入了兴中会。1895年10月,兴中会发动广州起义,结果失败,程奎光被捕后遇害。程璧光则逃到了南洋。1896年,李鸿章去欧洲途径槟榔屿,程璧光拜见了这位主管过海军的上司。李鸿章邀请他回国参与重建海军。于是程璧光回到了国内,重归大清海军。当时大清海军分为两个舰队:巡洋舰队、长江舰队。到辛亥革命爆发时,程璧光已担任巡洋舰队司令,正率舰队在海外出访。

1911年4月,程璧光率领巡洋舰队属下海圻舰,前往英国参加英皇乔治五世加冕,然后出访美国古巴,航程30,850海浬,途经8个国家。同盟会李铁夫与赵公璧、邓家彦冒死登舰,慷慨陈辞,希望海圻舰官兵加入同盟会,策动程璧光带领舰队官兵回国后起义,参与反清革命。驶至新加坡途中,程璧光下令各官兵剪去辫子。10月,海圻舰途经英格兰,传来辛亥革命消息。程璧光及海圻舰管带率舰上官兵支持革命,清朝海军亦于12月决定支持革命,并推举程璧光为海军总司令。1912年1月1日,海圻舰在英格兰易帜,改用五色旗。同年5月,程璧光及海圻舰返回上海

1913年二次革命期间,程璧光一度出国暂避。1916年袁世凯死后,由黎元洪[2]任总统,程璧光被任为海军总长。1917年5月,因国会议员被暴民围殴,程璧光与司法总长张耀曾、农商总长谷锺秀同时辞职。7月1日,张勋复辟,程璧光在上海反对复辟,派出林颂庄海筹舰”、杜锡珪海容舰”驶赴天津接黎元洪南下,军舰被段祺瑞扣押。虽然复辟失败,段祺瑞却无意恢复已被解散的国会,21日,程璧光率第一舰队数只船舰,宣告独立[3],南下广州,支持孙中山护法运动。在第一次护法中,程璧光及海军是孙中山主要依靠的实力。其间孙中山曾欲指挥海军舰只炮轰观音山莫荣新督军府,但为程璧光所阻[4]

民国七年(1918)2月26日晚上8点半,程璧光在广州海珠码头遭枪击暗杀[5][6],当场死亡。后追晋海军上将。

暗杀程璧光的凶手并未被逮捕,其身份至今不明。程璧光被刺后,当时护法军政府的大元帅府首先发出缉凶的通令,指令广州地方军警部门“一体严缉,务获惩办”;广东代理督军莫荣新也两次发布悬赏缉凶的布告,[7]惟凶手始终未获。案件至今仍未发现确凿的新证据,被认为是民国史研究中一个未解的谜案。[8]

程璧光为何被刺及系何方所为,在当时大体有“系旧桂系军阀所为”“系莫荣新等所为”“系中华革命党人所为”几种说法。[9]张戎认为,孙中山的秘书朱执信组织了行刺。[10]罗翼群(时任大元帅府少将参军)所著《有关中华革命党活动之回忆》一文中,认为是中华革命党员,同时也是孙中山的亲信朱执信因不满程壁光对孙中山命令的抵制,决定指使杀手行刺。此外,张慕融的《张民达传略》、李朗如、陆满的《从龙济光入粤到粤军回事期间的广东政局》,也提及此事。暗杀行动是由张民达、萧觉民、李汉斌三人小组所为。

纪念像

 
永安堂,虎标万金油于广州市的厂房,门口前为程璧光的塑像。

在广州海珠石东端的地方,1921年起立有程璧光像,后来因扩筑新堤而被移至广州永安堂东面前(长堤大马路路边)安放。1960年代,程璧光像被毁,换成今日见到的工人雕像(陈本宗、凌镇威合作的《创业者》)。

塑像基座原有的碑文:

注释

  1. ^ 程玉堂先生之厯史. 民国日报 (上海). 1918-03-08. 程总长,广东香山南朗乡人,卒年六十岁,前清咸丰己未五月二十九日生 
  2. ^ 程璧光是黎元洪老战友,程璧光在“广甲”舰当帮带(副舰长)时,黎元洪是舰上的三管轮。
  3. ^ 海軍赴粵之宣言. 新闻报 (上海). 1917-07-23. 
  4. ^ 孙文要求程壁光部海军向广州城内的督军府开炮。程璧光说道,我是来护法的,不是来参与你和桂系之间的纠葛的,作为广东人,应该是维护广州市民的安全,怎么能炮轰广州城?程璧光知道,孙文可能会直接指挥舰长。程璧光下令各舰戒严,不准任何船只靠近。不久孙文的侄孙孙振兴企图接近军舰,遭到了炮击,受伤后不久身亡。
  5. ^ 本國電訊. 时事新报 (上海). 1918-02-28. 广东电 昨晚(二十六日)八时程璧光被暗杀,凶手未获。 
  6. ^ 程璧光被刺詳情續誌. 时事新报 (上海). 1918-03-06. 
  7. ^ 程慎修堂编:《程璧光殉国记》,第111页。载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七辑。
  8. ^ 护法运动关键时刻海军总长遇刺身亡. 凤凰卫视. [2024-06-1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6-14). 
  9. ^ 黄国盛; 杨奋泽. 程璧光被刺案考析. 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84-04-30, (02): 79-86. 
  10. ^ 张戎 <宋氏三姊妹与她们的丈夫> P99

参考文献

官衔
  中华民国北洋政府
前任:
刘冠雄
海军总长
第三任

1916年6月30日-1917年6月24日
继任:
萨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