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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黑白金裙

流行的光学错觉网络现象

The dress，又被称为蓝黑白金裙，是一张于2015年2月26日成为网络爆红事物的照片。该图片是一件普通的洋装，主要的争议点在于该件裙子的颜色究竟是“白色与金色”或是“黑色与蓝色”。这种现象揭示了人类色觉的差异，并已成为神经科学和视觉科学（英语：Vision science）正在进行的科研主题，许多论文已在同行评议的科学杂志上发表。

The dress
原图
设计师Roman Originals[1]
材质蕾丝[2]

这张照片起源于一张在社交网络服务Tumblr流传的连衣裙褪色照片。在它开始变得知名的第一周中，有超过1千万个使用了如#thedress、#whiteandgold和#blackandblue的主题标签，以提及该连衣裙。即使后来连衣裙的实际颜色已确认为黑色与蓝色[3][4]，该图片仍然激起了广泛讨论，网友们针对他们对颜色的看法和原因进行讨论。科学界成员开始调查照片以了解人类彩色视觉的新见解。

连衣裙本身为设计师Roman Originals的产品，此事件导致连衣裙的销售大幅增加。设计师之后也为慈善运动设计了白色与金色的连衣裙。

起源

葛蕾丝（Grace）和基尔·约翰斯顿（Keir Johnston）在苏格兰科伦赛岛进行婚礼的一个星期前，新娘的母亲，塞西莉亚·宝仕德（Cecilia Bleasdale）拍了一张她计划穿去婚礼的连衣裙并发送给女儿。新娘对照片中连衣裙的颜色看法不同，于是将照片发布在Facebook，她的朋友对颜色也持有不同看法，一些认为是带着金色蕾丝的白色连衣裙，而其他则认为是带着黑色蕾丝的蓝色连衣裙[5][6]。一个星期内，此辩论在科伦赛岛开始知名起来[7]。

婚礼当天，新娘和新郎的朋友塞特林·麦克尼尔（Ceitlin McNeill）在科伦赛岛的婚礼中与她的乐队进行表演。即使亲眼看见该裙子“明显是蓝色和黑色”后[6]，音乐家们仍然对照片展开讨论；她们表示因沉陷于讨论连衣裙的事情而差点没能上台表演。几天后的2月26日，麦克尼尔将照片重新发布在Tumblr，并向关注她的人问了同样的问题，导致更广大的公众开始讨论此图片[5][6]。

反应

最初的流传过程

在Buzzfeed的纽约办事处运行其Tumblr页面的凯茨·霍尔德内斯（Cates Holderness）留意到麦克尼尔请求网友帮助解决连衣裙颜色争辩的信息。当时她忽视了该信息，但当她在工作日即将结束时再次查看页面后，发现该信息当时已获得了5000热度，她表示这对Tumblr来说“是非常爆红的”，Tumblr的数据总监，汤姆·克莱斯（Tom Christ）表示该页面最高获得了每秒1.4万次查看数（或是每分钟84万次查看数），远超过了网站内容的普通速率。当天晚上，热度总数已增加了十倍[8]。

霍尔德内斯将照片展示给网站的社会媒体队伍中的其他成员，他们马上开始互相争论连衣裙的颜色。她给网友创建了一个简单的投票后便离开工作地点并搭地铁回到她在布鲁克林区的家。当她下地铁并查看手机时，手机已遭不同网站的信息覆没。“我一直都开不了Twitter，因为它一直不断停止运作。我以为可能有谁过世了。我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天下午，网站在BuzzFeed创出了并发访问者数量的新纪录，达到了67.3万访问者的最高峰[8][9]。

对我来说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它红遍了全球。其从纽约的Twitter小圈子红到了全球。你可以从我的Twitter通知中看出此事，因为人们开始用不同的语言交流，像是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日语、中文、泰语和阿拉伯语。看着这件事从一件本地事情演变成巨型国际现象实在是令人惊诧[8]。
– 凯茨·霍尔德内斯

爆红照片开始成为跨社交媒体的全球网路迷因。Twitter用户们创建了thedress、#whiteandgold、#blueandblack、 #dressgate等主题标签以讨论连衣裙的颜色并讲解他们对此的推理和看法[10]。关于连衣裙的推文数量于夜间增加；美国东部时间晚上6:36时，关于连衣裙的推文首次增加，每分钟有五千个推文使用了主题标签#TheDress。到晚上8:31时增至每分钟1.1万个推文[8]。照片也引起了关于整个事件的讨论；《华盛顿邮报》形容此争论为一场“分裂星球的戏剧”[5][11][12]。一些文章则幽默地建议这起事件应对视觉和现实的本质提出“存在主义危机（英语：existential crisis）”，不然这起争论会伤害人际关系[5][13]。其他文章也调查人们针对这类小事造出如此巨大的争议的原因[14]。

一夜爆红

当天下午，维斯理学院的神经科学家贝维尔·康维（英语：Bevil Conway）向《连线》的记者亚当·罗杰斯（Adam Rogers）发表了一些关于此现象的评论。在他们挂断电话前，罗杰斯警告他“你的明天再也不会是一样的”。康维以为记者是在夸大其词，就说“我不明白即将发生的事情的全部程度。 差远了”。罗杰斯的故事最终获得了3280万次访问。同时，隔天早上康威起床后，他的收件箱受到了大量关于连衣裙的邮件，让他起初误以为邮件已被入侵，直到他发现大量邮件为来自重大媒体组织的采访请求。康维表示“当天我接受了10场采访，还必须让我的同事代我上课”[8]。

拥有更多Twitter粉丝的知名人物一夜之间也开始积极参与。泰勒·斯威夫特在Twitter发布贴文表示她认为连衣裙为蓝色与黑色时整件事让她感到“混乱和害怕”，此推文之后被转推了111,134次并且被按赞了154,188次[8]。贾登·史密斯、弗兰奇·莫尼兹、黛咪·洛瓦特、明蒂·卡琳（英语：Mindy Kaling）和贾斯汀·比伯都赞同连衣裙是蓝色与黑色的，而安娜·姬妲妮、B·J·诺瓦克、凯蒂·佩芮、茱莉安·摩尔与莎拉·海兰则认为是白色与金色[15]。金·卡戴珊发布推文表示她看到了白色与金色，不过她的丈夫肯伊·威斯特却看到了蓝色与黑色。露西·黑尔、菲比·托金和凯蒂·诺兰（英语：Katie Nolan）在不同的时间看出了不同的颜色。Lady Gaga形容连衣裙的颜色为“长春花色与沙黄色”，而大卫·杜考夫尼则称其为蓝绿色。其他像是艾伦·狄珍妮和爱莉安娜·格兰德的名人也在社交媒体中提到了连衣裙，但并没有提及任何特定颜色[16][17][18][19][20]。政治家、政府机构和知名品牌的社交媒体平台也开着玩笑地加入此事[21]。最终，连衣裙在24小时内成为了440万个推文的主题[8]。

在引起此事件的英国，礼服制造商Roman Originals的创作总监伊恩·约翰逊（Ian Johnson）在当天早上从Facebook新闻提要中得知此争议。他说“我当时感到非常目瞪口呆。我只是笑了笑后再告诉妻子我得去工作了。[8]”

我们看过了其他故事流行起来，但得知并谈论此事的公司的完全多样化比起其他我们见过的都差远了。包括QVC、华纳兄弟、当地公共图书馆和红十字会附属机构的所有人都在社交媒体中讨论它。这种分享一个故事的人物的多样性从来都没发生过……当然也从来没有到这种程度。即使在一年之后，有数百万不同的人试图复制它，但没有任何结果[8]。
布兰登·西尔弗曼（Brandon Silverman），社交媒体监控网站CrowdTangle的CEO

与连衣裙或甚至是服装行业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企业亦在社交媒体上参与了讨论。Adobe转推了一名使用他们的软件隔离连衣裙颜色的用户。该公司的社交媒体高级经理卡伦·都（Karen Do）回想着说“我们打断了交谈后想，看看会发生什么事吧。”必胜客的高级数码品牌经理珍娜·布朗伯格（Jenna Bromberg）将连衣裙看成白色与金色后快速地在Twitter发布了一张披萨的图片，表示这个披萨有着一样的颜色。都称其“确实是一个全世界都听到的啁啾声”[8]。

《纽约商业杂志》（New York Business Journal）的本·菲舍尔（Ben Fischer）报导Buzzfeed的第一篇关于连衣裙的文章所获得的关注程度，并非往常流行事件典型的高斯函数，而是垂直增长，导致BuzzFeed必须分配两个编辑团队编写更多关于连衣裙的文章来推动广告收入[22]，直至3月1日，BuzzFeed的原始文章就获得了超过3.7千万次阅读数[23]。有线电视新闻网的评论员梅尔·罗宾斯（英语：Mel Robbins）以此事件引证一个流行事件拥有包括“敬畏，欢笑和娱乐”的积极偏见的必要品质，并与当天较早发生的骆马追逐事件对比，同时在隔天致敬逝世的演员伦纳德·尼莫伊[24]。

真实的颜色

连衣裙的设计师Roman Originals之后确认了其为皇室蓝“蕾丝紧身连衣裙”，颜色为黑色与蓝色[3][4]；虽然设计师也设计了其他三种颜色的连衣裙（红色、粉红色和乳白色，各带着黑色蕾丝），但当时并没有设计白色与金色的连衣裙。McNeil发布贴文的隔天，Roman Originals的网站流量开始大幅增加；设计师代表表示“连衣裙在我们营业日的首30分钟就已经售罄，补货后就开始疯狂了起来”[25]。2月28日，Roman宣布将会为喜剧救济的慈善拍卖设计白色与金色的连衣裙[26]。

3月3日，艾伦·狄珍妮让葛蕾丝、基尔、塞特林和西西莉娅作为嘉宾登场于艾伦·狄珍妮秀。在狄珍妮揭露她觉得连衣裙是白色与金色后，她送给每一位嘉宾一套和连衣裙图案相似但结合两种颜色搭配的内衣，而因Johnstons为了参与节目而提早结束蜜月假期，节目赞助商给了他们$10,000现金以及到格林纳达的蜜月旅行[7]。

直至3月1日，超过三分之二的BuzzFeed用户投票回复连衣裙是白色与金色[23]。一些人暗示连衣裙会自行更换颜色[5]。媒体公司表示照片只是过度曝光并且有着粗劣的色彩平衡，导致连衣裙的颜色显得褪色，让更多人误以为连衣裙是白色与金色[5][27]。

科学见解

 
连衣裙可依两种方法理解：
* 黄色照明下的黑色和蓝色连衣裙（左图）或
* 蓝色照明下的白色和金色连衣裙（右图）

神经科学家贝维尔·康维（英语：Bevil Conway）和杰·奈茨（英语：Jay Neitz）认为之所以出现不同的看法是因人脑看待颜色的方式和色适应（英语：Chromatic adaptation）而导致的。康维认为这与人脑如何处理白天天空的各种色彩有某种联系：“你的视觉系统正在看着这个东西，而你正尝试忽略日光轴的色差。人们不是忽略蓝色的一面，最后看到白色和金色，就是忽略金色的一面，最后看到蓝色和黑色”[28][29]。奈茨说：

我们的视觉系统应当摒弃发光体的信息，并且提取真实的反射率信息……但在我研究色彩视觉之个体差异的30年中，这是我看过最大的个体差异[28]。

利物浦大学的保罗·诺克斯（Paul Knox）也详细解释了类似的推理，他认为展示照片的设备或观看者自己的期望可能会影响人脑把颜色解释为什么[30]。

 
鸭兔错觉，在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的《哲学研究》中被形容

神经科学家兼心理学家帕斯卡尔·瓦利斯赫（Pascal Wallisch）表示虽然模棱刺激在视觉科学（英语：Vision science）多年以来就已固有，但这是第一个社交媒体引起科学界注意的色域刺激。他认为知觉的不同是照明的差异和织物先验所为，但他也表示刺激物是非常罕见的，因为大多数人的知觉并不会改变。如果改变的话，也只会在很长的时间范围内出现，这在双稳态刺激是非常罕见的，因此感知学习可能正在发挥作用[31]。除此之外，他说明对这种刺激的讨论并不是轻浮的，因为此现象既是科学的兴趣，又是一个范例，说明不同的人能够以不同的方式真诚地看待世界，承认这是世界和平的先决条件[32]。视光师学院（英语：College of Optometrists）的丹尼尔·哈代曼-麦卡特尼（Daniel Hardiman-McCartney）表示这张照片引起歧义，暗示着这种错觉是由强烈的黄色光照到衣服上，以及人们通过将图片中的其他颜色和物体与衣服和光源的颜色进行比较，来感知衣服和光源的颜色而引起的[33]。哲学家巴里·C·史密斯（英语：Barry C. Smith）则将此现象与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和鸭兔错觉对比[34]。

一本关于视觉研究的科学杂志《视觉学报（英语：Journal of Vision）》于2015年3月宣布将会出版一本以《A Dress Rehearsal for Vision Science》为名的关于连衣裙的特别期刊。科学工作目前仍在进行中[35][36]。照片开始流行起来的三个月后，《当代生物学》发表了第一个关于连衣裙的大规模科学研究。研究中包括了1,400位受访者，其中57%将连衣裙看成了蓝色与黑色；30%看成了白色与金色；10%看成了黑色和褐色；而10%能够看到不同的颜色[37]。小数量的受访者看成了蓝色与金色。特别多女性和老人看成了白色与金色。研究人员之后发现如果连衣裙是在人造黄色光线下展示的话，几乎所有受访者会看成黑色和蓝色，而如果照明具有蓝色偏差的话，他们就会看成白色与金色[29][37][38][39]。《视觉学报》中另一个由帕斯卡尔·瓦利斯赫进行的研究显示早起者更倾向于认为此连衣裙被自然光照着，因此看成了白色和金色，而夜猫子则会看成蓝色与黑色[40][41]。

施拉夫基（Schlaffke）等人的科学研究则显示将连衣裙看成白色与金色的人们会增加大脑的额叶和顶叶区域的活动。这些区域被认为在更高的认知活动中至关重要[42][43]。

后续

这件衣服有效地吸引了在线网络的集体关注；在南非，救世军试图将这种大众意识的一部分重新转向家庭暴力问题[44]。

作为引发流行现象的照片的原作者，宝仕德和她的配偶保罗·吉克斯（Paul Jinks）之后表示沮丧并痛惜被“完全从故事中排除”，包括他们缺乏对故事的控制，他们作为发现者的疏忽，以及照片的商业用途。他们之后聘请了一名诉状律师并考虑采取法律行动以保护他们在图片中的版权[9]。

2015年，此事件被列入多个知名网络爆红事件的年终名单[45][46]。它也出现在Google当年的年度回顾《Google - Year In Search 2015》当中。

2024年6月，当时的新郎因家暴妻子被判入狱54个月。[47]

参见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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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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