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特洛格利塔

東羅馬將領

約安尼斯·特洛格利提斯拉丁語Ioannes Troglita希臘語Ἰωάννης Τρωγλίτης)是六世紀東羅馬帝國的將軍。他參與了533–538的汪達爾戰爭並在派去東部前線與薩珊帝國作戰前一直在當地政府的軍事部門任職。被調去東部前線後被任命為美索不達米亞督軍,特洛格利提斯在數場戰役中大放異彩,迅速為查士丁尼(527年-565年在位)的手下所賞識。546年夏天,查士丁尼選擇約安尼斯。特洛格利提斯擔任拜占庭在非洲的軍隊的總指揮,在那裡由不同柏柏爾部落發動的叛亂和帝國軍隊內部的譁變嚴重削弱了帝國在阿非利加的統治地位。546/547年冬,特洛格利提斯很快取得了對盤踞在拜扎凱納的柏柏爾部落的初步勝利,但547年初在的黎波里塔尼亞被當地的部落軍隊擊敗,阿非利加地區再次陷入柏柏爾人的劫掠,特洛格利提斯重新組織了軍隊,並取得了一些部落首領的協助,於548年夏在加托戰役中決定性擊敗了部落聯軍,這次勝利標誌着摩爾人叛亂的結束,預示着非洲和平時代的到來。特洛格利提斯同樣參與了哥特戰爭,兩次派遣軍隊北上對抗東哥特人

約安尼斯·特洛格利提斯
逝世約552年
效命東羅馬帝國
軍銜大元帥英語magister militum
參與戰爭汪達爾戰爭拉齊卡戰爭英語Lazic War柏柏爾人戰爭

約安尼斯·特洛格利提斯的事跡,特別是對阿非利加的柏柏爾人的事跡,成為了北非詩人弗拉維烏斯·克雷斯考尼烏斯·科里普斯英語Flavius Cresconius Corippus所撰寫的古典晚期拉丁文史詩的某章,《Iohannis, seu de Bellis Libycis》(利比亞戰爭中 約安尼斯的故事)的主題,大部分都是基於他的事跡。[1]

其人出身和以及阿非利加/東方前線的早期生涯

約安尼斯·特洛格利提斯的出身地至今仍不明。他可能是色雷斯人,但他的姓氏暗示他也許出身於馬其頓地區的特洛吉利斯(希臘語:Τρώγιλος)。[2]根據6世紀歷史學家普羅科匹厄斯和稱頌特洛格利提斯的北非詩人弗拉維烏斯·克雷斯考尼烏斯·科里普斯英語Flavius Cresconius Corippus給的材料來看,他是某個名為Evanthes的兒子,還有一個兄弟名為Pappus。特洛格利提斯迎娶了一位國王的女兒,可能是一個柏柏爾部落首領的女兒,還有一個名為彼得的兒子。[2]

約安尼斯·特洛格利提斯第一次被提及到的戰爭便是貝利撒留533–534年間帶兵參與的針對汪達爾王國的汪達爾戰爭,他和指揮蠻盟傭兵的指揮官的另一位約安尼斯一起參與了阿德底斯姆戰役特里卡馬龍戰役英語Battle of Tricamarum[3]在534年貝利薩留離開北非後特洛格利提斯留在了阿非利加大區,參加了所羅門英語Solomon (magister militum) 534–535年對柏柏爾人的遠征。當時的他很有可能是拜占凱納督軍,但因為他在對黎阿塔伊英語Leuathae部落的軍事行動中被提及,所以他更有可能在當時是的黎波里塔尼亞都督[4]特洛格利提斯也要和斯托查斯英語Stotzas領導的拜占庭叛軍作戰,536年在貝利薩留麾下於孟布雷薩擊敗了他。之後的他則在查士丁尼之子日爾馬努斯英語Germanus (cousin of Justinian I)麾下,537年在斯卡萊維特雷斯再次獲得決定性的勝利。在這場戰役中,他是拜占庭軍隊右翼騎兵的指揮官之一,根據歷史學家普羅科匹厄斯的說法,這支騎兵被斯托查斯的人擊敗並趕走,在此過程中失去了軍旗。儘管如此,這場戰役還是取得了勝利。[4]538年,特洛格利提斯在(可能是在拜占凱納發生的)奧特提戰役中表現突出。[5]

538年後的某個時候,特洛格利提斯派往東部邊境,到541年他被任命為美索不達米亞督軍,這是該地區最重要的崗位之一。於其任上,他逮捕了一名維蒂吉斯派往薩珊帝國的東哥特使者,而這名使者正要打算去遊說薩珊與東哥特聯合進攻拜占庭帝國。但戰爭爆發後,根據科里普斯的說法約安尼斯對波斯軍隊取得了一些成功:他在尼西比斯擊敗了納貝迪斯英語Nabedes的軍隊,率領他的軍隊成功地夜襲了圍攻狄奧多西波利斯的軍隊,然後又擊敗了圍攻達拉的另一支波斯軍隊,並俘虜了波斯將領梅爾梅洛埃斯英語Mihr-Mihroe。然而普羅科匹厄斯,對第一場戰役有不同的描述,表示特洛格利提斯在當時被波斯人突襲的時候被貝利薩留救出,根本沒有提到後面兩件事。[6]不過,科里普斯堅持認為,查士丁尼皇帝派來督戰的查士丁尼顧問之一的烏爾比庫斯讚賞了約安尼斯在戰場上的表現。[7]

阿非利加的大元帥

在特洛格利提斯離開阿非利加期間,當地的局勢一直動盪不安。日爾馬努斯一直留到了539年,成功地恢復了軍隊的紀律,並穩定了阿非利加和拜占凱納的核心地區的局勢。所羅門取代了他再次成為阿非利加軍隊的總指揮,在第二個任期開始時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擊敗了奧雷斯山擊敗了柏柏爾人並穩固了對努米底亞毛里塔尼亞-西提非斯英語Mauretania Sitifensis地區的控制。然而柏柏爾人在543年再次發動叛亂,而所羅門本人也在544年的基里烏姆戰役英語Battle of Cillium中被殺。他的後繼人,也是他的外甥塞爾吉烏斯,是個無能的人。他被柏柏爾人擊敗,被皇帝召回,並派遣阿雷奧賓杜斯英語Areobindus (died 546)替代了他的位置,而阿雷奧賓杜斯也在546年死於岡薩里克英語Guntarith發起的叛亂。後者打算宣布自己獨立於君士坦丁堡,但很快被亞美尼亞人 阿爾塔巴內斯英語Artabanes (general)謀殺。君士坦丁堡方面顯然需要一個新的、有能力的領導人。[8]在546年與波斯取得停戰協議後,查士丁尼皇帝,根據克里普斯暗示的那樣,按照烏爾比庫斯的建議行事,從東部邊境召回了特洛格利提斯。在讓他報告了君士坦丁堡關於東部邊境的情況後,皇帝讓他擔任新組建的野戰軍的長官,以阿非利加野戰軍大元帥英語magister militum的身份在546年前往阿非利加。[9]

對柏柏爾人叛亂的鎮壓

 
囊括了拜占凱納、祖吉塔納和努米底亞的羅馬北非控制區

546年底,約安尼斯·特洛格利提斯抵達迦太基,當地形勢非常嚴峻:拜占凱納督軍瑪肯提烏斯和在迦太基駐守的指揮官亞美尼亞人格里高利的帝國軍隊人少且軍心渙散。他們僅能夠控制沿海的城市,被拜占凱納的柏柏爾部落首領安塔拉斯封鎖圍困,同時來自的黎波里塔尼亞的黎阿塔伊和奧斯圖拉部落則在肆無忌憚地劫掠拜占凱納。然而帝國的外交努力獲得了 柏柏爾人領袖庫齊納斯英語Cutzinas伊菲斯戴斯的效忠,他們帶着幾千人加入了帝國軍隊。同時,奧雷斯山中的伊夫達斯手下的部落軍隊在得知特洛格利提斯的到來後撤到努米底亞,並奉行武裝中立的方針。[10]

特洛格利提斯到達迦太基後,重新組織了他的部隊,並帶來了他麾下的舊部老兵——大多是弓騎兵甲冑騎兵——並進軍對抗叛軍。在安敦尼亞營地,安塔拉斯的使者提出他們的要求,但特洛格利提斯拒絕了條件並監禁了他們。拜占庭軍隊進軍拜占凱納,解救了解救了被圍困的城市並與瑪肯提烏斯會合。而柏柏爾人,被帝國軍隊的迅速推進打了個措手不及,又撤到了多山多林的內陸地區,重新聚在一起,由黎阿塔伊和安塔拉斯的首領伊爾納英語Ierna領導。科里普斯認為,他們希望特洛格利提斯不會在冬季的時候繼續追擊,而且他們在這種地形上對帝國軍隊有優勢。特洛格利提斯在柏柏爾人的陣地附近紮營 並派遣使者阿曼提烏斯給安塔拉斯帶去他提出的條件:只要柏柏爾人服從於帝國,那麼他將赦免過去一切行為。[11]

科里普斯詳細地敘述了隨後的戰鬥,但他的模仿維吉爾的詩句幾乎沒有提供具體的細節:很明顯這是一場漫長的勝負未分且血腥的衝突,可能在546年末或547年初發生在斯貝特拉英語Sbeitla。最終拜占庭人取得了勝利,擊退了柏柏爾人,突破了他們的防線並攻破了他們的營地。根據科里普斯的記載,作為柏柏爾古神古爾茲勒的大祭司的伊爾納在試圖保護神像時被殺。其他許多部落首領也倒下了,剩下的人也潰散了。的黎波里塔尼亞部落的殘存部落民放棄駐留在拜占凱納,安塔拉斯也被迫放下武器。此外,約安尼斯在柏柏爾人的營地釋放了許多俘虜,在那裡繳獲的寶物中,有544年所羅門在基里烏姆丟失的軍旗。這些寶物被送去君士坦丁堡,特洛格利提斯則在迦太基舉行了凱旋式。[12]

瑪爾塔之戰

隨着這場勝利,戰爭似乎取得了勝利,非洲也似乎重新取得了和平。然而幾個月後,的黎波里塔尼亞的各部落又重新聚集並由伊夫拉西斯英語Ifuraces的王卡爾卡桑領導。在突襲了的黎波里塔尼亞之後,他們又轉而向西突襲拜占凱納。的黎波里塔尼亞督軍魯菲努斯發覺此事並告知約安尼斯,特洛格利提斯接到通知便帶軍出戰。在此期間,由於需要增援貝利薩里烏斯對抗意大利的哥特人,拜占庭軍隊已經被削弱:特洛格利提斯從君士坦丁堡帶來的九個軍團里,有三個被派往了意大利。安塔拉斯的柏柏爾人仍對帝國保持敵意但是沒有立即加入衝突,不過拜占庭的軍隊也沒有獲得伊菲斯戴斯的援助,他拒絕投入任何軍隊。儘管夏日炎炎,特洛格利提斯還是迅速將他的人馬趕到了拜占凱納的南部邊境,沿着沙漠的邊緣,希望能在那裡與柏柏爾人接戰並防止這個飽經戰火的省份再次受到蹂躪。柏柏爾人迅速撤入乾旱的內陸地區,希望能甩開他,但特洛格利提斯的軍隊在一支帶着水和輜重的運輸隊的陪同下跟着他們進入沙漠。兩支軍隊都飽受口渴和飢餓之苦,不滿情緒在拜占庭士兵中蔓延。最後由於一場流行病殺死了軍中的大部分馬匹並差點引發譁變,迫使特洛格利提斯再次轉向北面朝海岸進發。[13]

在那裡,特洛格利提斯將己方部隊駐紮在馬特馬塔高原英語Matmata, Tunisia和海岸之間的地帶,以逸待勞等待柏柏爾軍隊。他還派人找來船隻來運補給,但不利的風向使這一切都不可能實現。當柏柏爾的軍隊出現在附近時,柏柏爾人的部隊看起來同樣是因為飢餓而精疲力盡,他們當時向一些水源進發,特洛格利提斯決定先向水源獲得先手優勢。拜占庭人在嘉利卡地區的瑪爾塔英語Mareth紮營,兩軍於是在此處交戰。這對拜占庭人來說是災難性的慘敗,軍隊潰散並奪路而逃。科里普斯可能是為了給他的英雄特洛格利提斯開脫,他把這次失敗歸咎於一些士兵的不守紀律,在軍隊準備好之前就襲擊了敵人,導致了一次混亂的零星交戰。根據科里普斯的描述,儘管特洛格利提斯和其他拜占庭將領親自參戰,但拜占庭的柏柏爾盟友還是自亂陣腳紛紛撤退,導致全軍潰散。[14]

這次戰敗後,特洛格利提斯逃至伊溫齊(現今為拜占庭城堡遺址博爾傑-揚加,馬哈雷斯英語Mahares以南9千米處[15]),在那裡他開始重新集結軍隊殘部。然而因為損失慘重士氣低落,不久他被迫再向北撤至拉里布斯要塞(今卡夫附近的洛貝烏斯村[16])並在那裡開始集結軍隊。安塔拉斯得知戰況後立即再次起兵加入了的黎波里塔尼亞的部落,而帝國的盟友庫齊納斯伊菲斯戴斯卻相互爭論不休。547年剩下的時間裡,柏柏爾人肆虐整個阿非利加,劫掠的軍隊甚至到達迦太基。[17]

加托平原上的會戰

特洛格利提斯並沒有按兵不動:迦太基方面,近衛司政官阿塔納修斯英語Athanasius (praetorian prefect)和特洛格利提斯的小兒子一起為拉里布斯營地的殘軍提供了給養和援軍,而特洛格利提斯本人成功調和了庫齊納斯伊菲斯戴斯之間的齟齬,而且還獲得了國王伊夫達斯和其部族的效忠。548年春天,特洛格利提斯重新集結了他的部隊,在阿爾拜占凱納北部靠近祖吉塔納邊界的蘇里斯平原與柏柏爾軍隊展開了決戰。科里普斯極度誇大了當地柏柏爾盟友們給到的援軍數量:庫齊納斯提供了3萬人,伊菲斯戴斯提供了10萬人,伊夫達斯的兄弟則帶着12000人。不管真實的數字如何,很明顯的是特洛格利提斯的正規軍占軍隊總數的比例很低。[18]

各部落在卡爾卡桑和安塔拉斯的領導下,在拜占凱納中部的馬瑪或馬梅斯平原駐紮。卡爾卡桑因前一年取得勝利後信心滿滿,想立即與帝國軍隊交戰,但恰好他在軍中的主導權讓給了安塔拉斯,安塔拉斯主張採取更為謹慎和長期有效的柏柏爾戰術,即向沙漠撤軍將拜占庭軍隊引入內地,迫使他們遠離補給基地在滿目瘡痍的國土上行軍,從而使他們疲憊不堪士氣低落。叛軍因此向東向南兩路撤退,10天後到達伊溫齊·特洛格利提斯的軍隊在路上成功追擊到他們的部隊,只與部落不對的後衛部隊交手了數次。當拜占庭軍隊到達伊溫齊之前的平原並安營紮寨後,柏柏爾人又撤回到山區內部。從間諜那裡得知敵人的戰略後,特洛格利提斯決定拒絕跟隨敵軍在拉里斯庫斯港附近紮營,從那裡他可以很容易地得到補給。然而士兵們的不滿情緒越來越大,他們不理解他們的領袖為何不願意戰鬥:軍隊於是譁變襲擊了特洛格利提斯的營帳,他幾乎無法逃脫。而幸好在堅定忠誠的柏柏爾人盟軍的援助下,特洛格利提斯才得以重新控制其麾下部隊。[19]

特洛格利提斯於是向加托平原進軍與在當地駐紮的敵軍對峙。柏柏爾叛軍的營地已被嚴密設防,特洛格利提斯不願直接發動攻擊,因此他將此地封鎖,希望飢餓會迫使柏柏爾人與他公開作戰。為了進一步鼓勵他們出擊,他約束了自己的部隊,佯裝不願戰鬥的樣子。特洛格利提斯的計策於是便生效了:柏柏爾人在神靈祭祀後的鼓舞下希望能在帝國軍隊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襲擊他們。於是在某個周日,柏柏爾人襲擊了帝國軍隊的營地。戰鬥懸而未決且雙方都死了很多人,但最終拜占庭人占了上風。這時卡爾卡桑集結部隊發起了猛烈的反擊,但他被特洛格利提斯陣斬。柏柏爾人看到主將被殺,軍隊很快便潰散。這場戰役對拜占庭人來說是一次決定性的成功:有十七位部落的領導人被殺,的黎波里塔尼亞部落聯軍死傷大半並撤回沙漠中,安塔拉斯和他的追隨者向特洛格利提斯投降。拜占凱納和努米底亞以及的黎波里塔尼亞最終不再受到威脅,並開始了一段長達14年的和平時期。[20]

特洛格利提斯的餘生

大約在這個時候,特洛格利提斯榮升為貴族,根據6世紀歷史學家約爾達尼斯(《羅馬史英語Romana (Jordanes)》 385)。他至少又在非洲坐鎮了四年,開始了艱難的重建工作。特洛格利提斯重新設立了查士丁尼皇帝在533年最初設想的民事行政機構,並與近衛司政官阿塔納修斯分享了權力。所羅門修建的省內堡壘們得到重建或者修復,被征服的柏柏爾人部落回到了帝國附庸的地位,並成為帝國的蠻盟傭兵。根據學者約翰·巴格內爾·伯里的說法,特洛格利提斯將動盪的行省重建秩序並使其恢復安寧的歷史使得他成為繼貝利薩留和所羅門之後,第三個拯救阿非利加的英雄。[21]

特洛格利提斯在恢復非洲和平方面的成功可以從以下事實中看出:551年末,在東哥特托提拉攻占了撒丁島科西嘉之後,雖然他沒有成功,但特洛格利提斯居然能夠騰出足夠多的兵力派出艦隊去嘗試收復二地。[22]特洛格利提斯去世的確切日期不詳,但很有可能是在552年前後。[23]

參考

  1. ^ Bury 1958,第147頁.
  2. ^ 2.0 2.1 Martindale 1992,第644頁.
  3. ^ Diehl 1896,第363頁; Martindale 1992,第636, 644–645頁.
  4. ^ 4.0 4.1 Diehl 1896,第363頁; Martindale 1992,第645頁.
  5. ^ Diehl 1896,第363頁.
  6. ^ Diehl 1896,第365頁; Martindale 1992,第645–646頁.
  7. ^ Martindale 1992,第646頁.
  8. ^ Bury 1958,第145–147頁.
  9. ^ Diehl 1896,第365–366頁; Martindale 1992,第646頁.
  10. ^ Diehl 1896,第366–368頁.
  11. ^ Diehl 1896,第366, 368–369頁; Martindale 1992,第612, 647頁.
  12. ^ Diehl 1896,第369–371頁; Martindale 1992,第612, 647頁.
  13. ^ Diehl 1896,第371–374頁; Martindale 1992,第647頁.
  14. ^ Diehl 1896,第374–375頁; Martindale 1992,第647–648頁.
  15. ^ Pringle 1981,第202頁.
  16. ^ Pringle 1981,第205–206頁.
  17. ^ Diehl 1896,第375–376頁.
  18. ^ Diehl 1896,第376–377頁; Martindale 1992,第648頁.
  19. ^ Diehl 1896,第377–378頁; Martindale 1992,第648頁.
  20. ^ Diehl 1896,第378–380頁; Martindale 1992,第648–649頁.
  21. ^ Diehl 1896,第380頁; Bury 1958,第147頁; Martindale 1992,第648頁.
  22. ^ Diehl 1896,第380–381頁; Martindale 1992,第649頁.
  23. ^ Diehl 1896,第381頁.

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