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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A酒店放置右翼書籍事件

2017年中日民间争议事件

APA酒店放置右翼書籍事件源於2017年1月15日，2位遊客以視頻揭發了日本APA集團株式會社旗下經營的APA酒店在客房放置的一本書籍否認南京大屠殺及慰安婦的存在，消息在網絡上病毒式傳播，引起中國大陸社會的廣泛關注及爭論，該視頻在2天內播放數超過7400萬。

書籍具爭論性的主張受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及大量中國大陸與南韓網民的強烈反對。網民在社交媒體上發起抵制APA酒店的行動。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指南京大屠殺是歷史事實，並多次點名批評APA酒店，後來國家旅遊局更發出要求禁止旅遊業界與APA酒店合作。酒店網站疑似受到網絡攻擊並連續數日陷入癱瘓。

事件發生後，APA酒店堅持拒絕從客房撤下書籍，並指出這不代表酒店立場，書籍作者則認為這是有預謀的事件。一些日本政府官員和酒店業主的回應亦表示支持書籍的右翼主張，進一步觸發了中國大陸與韓國人的反日情緒。受事件影響，2017年亞洲冬季運動會中國及南韓代表團就由原定入住APA酒店改為入住札幌王子酒店。亦有華人就事件在日本進行遊行抗議，遊行過程發生小規模衝突。

背景

2017年1月，一名為美國籍及一名中國籍紐約大學學生結伴在東京旅行，在無意間發現並閱讀了放置在客房 《理論近現代史學II》[1]一書。 發現書籍由APA集團董事長元谷外志雄以筆名「藤誠志」著作，且否認南京大屠殺的內容，二人認為酒店賺取中國和韓國遊客的金錢以支持他的政治觀點之作為屬不尊重及不誠實[2]。

二人先在1月12日於微博發布消息。北京《環球時報》亦在1月14日採訪二人[3]。1月15日，二人在嗶哩嗶哩發布視頻[2]，稱之為「每個人都應該知道的事實」。隨後視頻轉發至新浪微博等網絡平台，2天內播放數超過7400萬。1月18日，把視頻在YouTube轉發[4]。

書籍及其爭議性

引起爭議的書籍《理論近現代史學II》由APA集團董事長元谷外志雄以筆名「藤誠志」著作，是元谷外志雄在2015至2016年在雜誌《APPle TOWN》發表隨筆的合集，共收集了12篇話題不同的評論文章[5]。書籍封面以「日本的真實歷史」為副題，內容分為日語和英語兩部分，沒有出版社名稱。 該書在所有APA酒店的客房均有放置，但不作公開發售，只能從酒店前台或網上途徑購買[6]。內容包括否認南京大屠殺、否認日軍曾強征慰安婦、駐日盟軍總司令部對日本國民進行洗腦、日本在二戰中的行為是解放亞洲殖民地、日本犯下的罪行是美國為投下原子彈而編造的謊言等政治性主張[7][8]。

書籍中具爭論性的內容（譯文節錄）：

書籍當初發行量只有50,000本，在事件發生後知名度大增，有分店已經出現售罄情況，將會加印20,000本[6]。

報導稱酒店客房除了《理論近現代史學II》一書外，也放有《無法言說的國家論》《自豪的祖國日本——為復興日本諫言》等右翼書籍[9]。

事態發展

短片及相關評論隨後在中國社交網站之間病毒式傳播，網上充斥著對酒店及日本的負面評價[10]。隨着事件的不斷發酵，酒店網站因被頻繁登錄致使網站陷入癱瘓[11][12]。有華人旅遊企業宣布停止與該酒店的合作，但也有業者表示此為敏感政治事件，不願多作回答[13]。

APA酒店官方網站服務癱瘓

1月21日，據日本媒體報道，APA酒店官方網站流量便持續出現異常，疑似受到網絡攻擊，網站服務器持續幾天癱瘓，日本警方已就此展開調查[14]。

中國大陸禁止與APA酒店合作

1月24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旅遊局要求國內旅遊企業和網上旅遊平台停止與APA酒店的合作、撤銷所有APA酒店的旅遊產品及宣傳廣告，同時呼籲訪日遊客拒絕到APA酒店消費[15]。

2017年亞洲冬季運動會

APA酒店被選為今年札幌亞洲冬季運動會的選手村酒店之一，事件發生後，中國奧林匹克委員會及南韓體育會亦要求更改入住酒店[16][17]。

2017年1月19日，新華社報道稱2017年亞洲冬季運動會組委會已要求作為本屆運動會官方指定酒店之一的札幌APA酒店撤下相關書籍[18]。 NHK隨後作出相同報道，卻遭組委會抗議，後者發表聲明及對《環球時報》記者表示並未提出具體撤書的要求，只是希望為選手提供可以愉快比賽的環境[19][20]。當事酒店則稱需要收到組委會正式要求後再作應對，目前不考慮撤下，但可能「根據客戶要求，將書籍交由前台保管」[21]。

1月31日，日本傳媒報道，組委會應亞洲奧林匹克理事會及中國奧林匹克委員會要求，不會安排中國代表團入住原先安排的札幌APA酒店，會另行安排中國代表團入住其他酒店[16]。

2月1日，酒店在其官方網站發表聲明稱，因收到冬運會主辦方的建議，在冬運會期間，「將從房間移除材料，保存在酒店內」[22]。

2月11日，組委會向中國奧林匹克委員會發出通知，會安排中國代表團入住札幌王子酒店，南韓代表團也將入住同一酒店[23]。

日本華人抗議遊行

2月5日，由中國商人及公司職員成立的中日民間友好委員會發起抗議APA酒店的遊行，於下午三時在新宿中央公園出發，並到達新宿御苑的APA酒店，向酒店遞交抗議信。據各方報道，參加遊行的人數在數十人至兩百多人之間[24]。遊行期間舉起寫有「堅決抵制APA，維護民族尊嚴」、「儘管言論自由，也需要良知」等抗議標語的橫額[25]。日本政府出動了超過300名警察。有日本的右翼團體出動大批宣傳車阻撓遊行隊伍，有人企圖搶奪橫幅標語，但被警方阻止[24]。另有反對中共之人士在向示威人群舉起寫有「你在日本遊行示威，絕不會像天安門、維吾爾、西藏那樣被鎮壓。放心吧！ 」標語的橫額進行諷刺。後有參與此抗議的人將此抗議的全程錄像上傳至bilibili，導致評論區「親日」用戶以及「反日」用戶的激烈罵戰。最終導致bilibili官方宣告禁止個人上傳時政類視頻至今。[26]。

官方回應

酒店

1月19日傍晚，酒店官網發表《APA集團關於客房設置的書籍的聲明》，稱書籍是「著者分析眾多資料，基於理論性導出的見解書寫的」，又稱做法是「為了傳播以事實為基礎的，真正的歷史」，表示「不會因為被立場不同的人批判就從客房撤下書籍，日本保障言論自由，不允許因為一方壓力就收回自己主張」 [27][28]。酒店也表示並非批評特定國家或國民[29]， 「各國對歷史有着不同的解釋和教育」[30]。聲明後方節錄書中有關南京屠殺的描述和論述其為虛構的論據， 並表示「如果能夠基於事實指出本書的記載內容有誤，我們將會參考」[31]。

作者

書籍的作者元谷外志雄回應時表示「寫了我相信是事實的東西，現在沒有考慮（撤掉相關書籍）」[10]。後來在1月19日，元谷外志雄在勝兵塾第68次每月例會上以視頻對事件公開回應，指2位學生發佈的視頻「很大可能是有組織涉及其中，是有預謀的」，並稱收到全國一萬多封鼓勵信件，也獲得很多國家議員致電支持。他認為「幾個月後人們就會忘記發生了什麼，只會記得名字」，事件帶來的知名度或能彌補現時的營利損失[32]。

各界反應

日本政府

  • 1月18日，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表示，不應過度關注過去的不幸歷史，日中兩國應更多放眼未來[33]。
  • 1月22日，外務大臣岸田文雄在電視節目對中國作出回應：日本與中國的關係長達2000年，把焦點過度集中於一個時期來看待歷史的作法有待商榷；事情應該從整體角度好好思考，而且應面向未來，讓日中關係基於戰略互惠關係往前推進，才是應有的態度[34]。
  • 1月23日，名古屋市市長河村隆之重申否認南京大屠殺，他在記者會上表示：「如果真的屠殺了30萬市民，那必須跪地道歉；如果沒有做，則必須反駁。有必要展開討論。」[35]

日本社會及媒體

  • 儘管日本網上對酒店做法同時存在支持和反對聲音，APA酒店收到的意見卻是壓倒性的支持[36]。
  • 日本網友表示，如果APA酒店沒有中國遊客，將會更清潔，客房內物品不會消失，「終於可以去住了」[37]。
  • 日本網友以APA酒店內部分設施設在右側，來調侃有關APA酒店「偏右」（右傾）的說法[38]。

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

  • 1月17至24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多次在例行記者會上對APA酒店及日本政府作出回應。她稱「南京大屠殺是歷史事實，國際上也早有公論」[39]，要求日方應以正確歷史觀教育國民，表示「歷史不會因時代變遷而改變，事實也不會因刻意迴避而消失。只有誠實面對歷史，才能真實擁有未來」[40]，形容日本人做法是「倒行逆施」[41]。並建議「日本國內那些頑固堅持錯誤歷史觀的人到中國參觀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找回他們的良知」[42]。在河村隆之發表言論後，華春瑩於1月24日促請河村隆之履行其「跪地道歉」的承諾[39]。
  • 1月24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旅遊局在新聞發布會表示「APA酒店這種錯誤做法是對中國遊客的公然挑釁，嚴重違反旅遊業基本公德，我們對此堅決反對」，並要求國內旅遊業界停止與APA酒店的合作[15]。

中國大陸社會及媒體

  • 視頻發佈後，網上充滿對APA酒店的負面評價「中國人不要去住這家酒店」等，並斥其行為「齷齪」、「可恥」[10][43]。
  • 1月18日，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發表聲明，南京大屠殺期間歐美駐華外交官在致本國政府的檔案中也報告了日軍暴行，APA酒店右翼書籍內容是長期以來日本右翼勢力企圖否認南京大屠殺暴行的一貫論調[44]。
  • 1月20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浙江省台州市某五星級酒店採購首批共200本《拉貝日記》，並放置在部分客房的床頭柜上。該酒店預計會在每個客房都放置《拉貝日記》，部分客房還會放置英文版的《拉貝日記》，以表示對APA酒店客房擺放書籍的政治主張的抗議[45]。
  • 1月21日，中國大陸網民「出征」Facebook，在APA酒店的專頁給大量地留言批評，又在留言張貼南京大屠殺歷史照片[20]。
  • 1月23日，新華社評論，「事件只是日右翼惡行的冰山一角」[46]。
  • 1月25日，日本《中文導報》副主編張石認為，APA酒店將服務中參雜會使一部分客人產生反感與對立情緒、且具有強烈傾向性的歷史與政治爭論的成份，偏離日本「款待之心」（おもてなしの心）的傳統商業精神。[47]

韓國社會及媒體

  • 韓國多家主流媒體對事件進行了報道。韓國放送公社將APA酒店稱為「極右酒店」[48]，《韓民族日報》質疑APA酒店「他們還正常嗎」；SBS披露，元谷外志雄還運營一家極右翼演講團體，在日本四處舉辦宣揚極右翼思想的演講，演講內容充斥着美化日軍戰爭罪行、否認慰安婦史實[49]。
  • 很多韓國網民不滿APA酒店右翼書籍將慰安婦稱為「賣春婦」，在社交媒體上號召抵制APA酒店[49]。
  • 日本就2018年平昌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組委會官網把韓日爭議島嶼獨島/竹島以韓方名稱「獨島」進行標記提出抗議。不少韓國網民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提出平昌冬奧會時也應在選手入住的酒店內擺放揭露日軍強徵慰安婦罪行的書籍和材料。有韓國網友提出，如果日方不對此採取行動，就應該抵制平昌冬奧會[49]。

國際媒體

相關影響

日本旅遊業

針對有中國旅行機構停止合作的消息，酒店方稱沒有聽說，並表示預訂取消量等沒有出現明顯變化[53]。

由於在春節長假中國遊客訪日潮前夕遭中國多家大型旅遊網站下架，《日本經濟新聞》刊登的分析認為此次事件可能會對酒店業績產生影響[54]。

化妝品公司DHC

Twitter和微博上另有未經證實的傳言稱「APA酒店用品由DHC提供」，呼籲同時抵制化妝品公司DHC[55]。

參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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