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林茶室中毒案
宝林茶室中毒案为2024年台湾一宗重大集体食物中毒事件。3月下旬，台北市信义区远东百货信义A13宝林茶室疑似处理食物不当导致滋生唐菖蒲伯克氏菌（学名：Burkholderia gladioli），并分泌米酵菌酸（英语：Bongkrek acid），导致19日起[6]有多名食客食物中毒就医。截至6月12日止，该案已造成6人中毒致器官衰竭死亡[7][8]。另有29人轻症抱恙，经治疗后陆续返家休养[5][4]。
 事发店面现场 | |
| 日期 | 2024年3月19日至今 |
|---|---|
| 时间 | UTC+08:00 |
| 地点 | 宝林茶室： 台湾台北市信义区松仁路58号远东百货信义A13食代馆B3[1]宝林咖啡馆饶河店： 台湾台北市松山区饶河街42号[2] |
| 类型 | 食物中毒 |
| 起因 | 推测因食用素炒粿条等料理引发米酵菌酸中毒 |
| 结果 | 宝林餐饮旗下所有分店已停止营业，涉事环境限缩至远百A13宝林茶室及涉事4人则限制出境、出海 |
| 影响 | 卫生局进行涉事现场与代班厨师之私宅相关环境搜证并限制餐厅相关人员出境[3] |
| 死亡 | 6人 |
| 受伤 | 住院人数： 重症监护室0人 一般病房0人 返家休养： 29人 共计： 阳性33人 阴性2人[a][4][5] |
| 被告 | 黎仿轩 分店厨师 代班厨师 店长 |
经过
背景
宝林餐饮为马来西亚人黎仿轩（英语：Barney）创立，前身为咖啡馆，在2021年1月转型为素食马来西亚菜餐厅，于事发时共有五家分店，发生中毒事件的是远百信义A13的宝林茶室[9]（该店面租约于3月31日到期），另松山区饶河街42号的宝林咖啡馆饶河店在事件发生有通报疑似案例，但后续并未检出毒素证据。另有指黎过往经商生涯财政纪录不佳，有欠债情事传出。
事发
2024年3月22日，一名39岁吕姓男食客于宝林茶室食用素炒粿条，餐后返家陆续出现腹泻、腹痛、心悸等症状，同月23日到新北市立联合医院三重院区看诊，以注射消炎药物克多炎（Ketorolac）与止吐药物美托拉麦（Metoclopramide）治疗，当下症状缓解，但返家后病情于24日凌晨急剧恶化，急送往台北马偕纪念医院抢救不治后病逝。而第二位死者乃为新北市66岁杨姓男食客，也是吃完炒粿条后，陆续出现严重腹泻及胸闷等症状，送医急救后仍因多重器官衰竭并发逝世。其女现身记者会泪诉，无法接受父亲吃个饭就于一周内往生，已同意司法相验，不能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10]。
同月26日，马偕医院通报一名食客于19日至餐厅用餐后陆续发生反胃、腹泻、呕吐等症状，21日凌晨赴院急诊，因肝衰竭转重症监护室救治至今[11][12]。后续台北医学大学附设医院亦通报一名食客已被送重症监护室救治，采以体外膜氧合维生。其后陆续有各医疗机构通报宝林茶室食客因食物中毒求医案例共达十余宗。
4月5日，4位重症分别于北医、马偕、三总等三院重症监护室治疗的病患，至同日止，2人意识陆续恢复，使用体外膜氧合之患者亦逐步好转，正评估是否体外膜氧合装置移除，另1人则持续昏迷[13]。
同月15日，疾管局官网“宝林茶室食品中毒案个案追踪专区”公布：一般病房之3人全归属返家休养状态列。23日部分资料修正“返家休养者，自28人修正为29人”[4]。
调查
3月27日上午，台北地检署公告正式开始着手侦办此案[14]，随即会同警方及相关单位至餐厅现场搜证，同时新北市卫生局会同卫生福利部食品药物管理署进行贩售餐厅食品厂商食材查核，卫福部亦紧急向国外订购米酵菌酸标准品供给检验所需。同日时任台北市市长蒋万安勒令餐厅位于台北市内分店即日起停业后，台北市政府卫生局立即以依据法规“食品安全卫生管理法”勒令业者所有分店暂停作业、并停止供应餐点[15]。
28日，卫福部经进口商记录发现彰化基督教医院因其毒理实验室需求而事前即已拥有米酵菌酸标准品存货，与院方联系并获其立即无偿提供，调查进度得以大幅加快；其后报告北检与士检会同法官至新北市板桥殡仪馆验尸并将样本送交台大法医所分析[16][17]，最终分析结果对米酵菌酸呈阳性反应。同时也请求卫生福利部疾病管制署协助进行食品、环境分析，确认产生病菌原因为何。
同日上午，北检检察官再度邀刑事局、北市刑事警察大队及信义分局召开专案会议，分工查访被害人，同时对于分店监视录影资料分析，并对查扣资料进行整理，会后决定约谈厨师到案厘清案情。同日晚间胡姓厨师前往台北市政府警察局信义分局接受侦讯，在警方讯问后，于深夜移送台北地检署由承办检察官进行复讯。29日凌晨，胡姓厨师无保请回[18]，同日下午台北地检署检察官再以被告身份约谈负责人黎仿轩、王姓店长、周姓主厨到案厘清案情，3人讯问后均无保请回，同时刚从大马回台的周姓主厨亦被列为被告及限制出境出海。
同月29日，2名死者遗体经解剖检验后，陆续验出米酵菌酸毒素[19]。至31日止，共计12名食客验出米酵菌酸阳性反应[20]。
4月1日，公布宝林咖啡馆饶河店2名个案的采检结果均为阴性，故排除出米酵菌酸中毒通报案统计表外[21]。
2日上午台北市长蒋万安于记者会上指出，3月24日远百信义A13宝林茶室现场所采集的环境及生物迹证，已借由台大法医所于4月1日验出米酵菌酸毒素反应（含2刀具、1砧板及厨师其手部之生物迹证……等），7日疾管署澄清只有厨师手部迹证及其粪便检体呈阳性反应[22][23]。
7日下午，统计至17时30分止，通报共计34例，其中3月19日至24日的33例检验出米酵菌酸皆呈阳性，仅有6日通报于3月18日用餐之个案的39岁女性在米酵菌酸检验结果为阴性[24]。而同月1日，北市采检的4项检体（远百A13宝林茶室厨房的水果刀、菜刀、砧板及厨师的手部迹证检体，仅有厨师手部迹证呈现米酵菌酸阳性反应，其余皆呈阴性。后再进一步用这些检体试着培养细菌，但包含厨师手部迹证在内，4项检体均无法培养出唐菖蒲伯克氏菌[25]。另代班厨师除手部迹证被查出阳性反应外，其粪便亦呈现阳性反应但微量，而其血液反而呈现阴性反应，此是否有形似人体带原的状况，尚待进一步迹调厘清[26]。
后续
学生营养午餐
直至2024年3月30日，台湾共计11县市暂停于中小学营养午餐使用粿条、粄条等食品[27]；台北市、新北市及桃园市则仍照常供应，但责令其各级亦须严格把关相关食材之品质。
退款
3月30日，远百及大食代发出公告：“同月17至25日曾至宝林茶室信义店用餐之顾客，31日起凭发票证明及身份证件，至远百信义A13可办理现金退款”[28]。
理赔
2024年3月29日，台北市政府法务局要求国泰世纪产物保险从速开会研判远东百货购买该公司的商业综合保险是否符合本案的理赔条件，法务局列席会议。国泰世纪产物保险在会后认定本案符合商业综合保险的公共意外责任险部分，将宝林纳入为附加被保险人[29]。
译名
原先米酵菌酸于台湾并无特别翻译，起初官方及媒体多直接引用中国大陆译名“米酵菌酸”，此案发生后，民众恐慌情绪令台湾市面上相关米制品滞销。农业部农粮署29日发表米酵菌酸仅为“Bongkrekic Acid”之中文译名，其名称与纯米制品并无直接相关联，而宝林茶室使用的粿条或河粉本身亦非纯米制品。事发后为避免米制品污名化，米酵菌酸在台湾更改译名为“邦克列酸”[30][31]。
农产
农业部表示，台湾过往的确曾有腐败的杏鲍菇和具凤梨果腐病（学名：Diaporthe）的凤梨被验出唐菖蒲伯克氏菌，但并非会分泌米酵菌酸的椰毒亚型，该亚型此前并无在地记录，亦未曾在台湾土壤中验出，推测未生存在台湾土壤中。中研院院士何美乡亦说中国广州的食品采样中曾发现3份此菌样本。[32][33][34]
医患传言
本案首名死者吕男遗孀于丧夫后曾被媒体报导称其认为新北市立联合医院三重院区、马偕台北院区两院存在医疗疏失而提告；但29日遗孀澄清并无此打算，并表示她是在丈夫死亡当天报案请检察官相验，以及向检察官陈述完整就医及医疗过程，而且她感谢院方于亡夫生前尽力抢救。[35][36]
行政裁处
时任台北市市长蒋万安于113年3月29日说明：“卫生局针对宝林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如实告知有另一家分店，依法裁罚50万，第二没有保险部分裁罚200万。”，另后续经查核，宝林旗下另有4家分店产品责任保险皆过期，故台北市政府卫生局再开罚100万元，本案累计行政罚锾新台币350万元。
责任险强制登录作业
4月3日，卫福部食药署宣布：“将比照汽机车强制险，与财政部、产险业者合作，要求业者主动登录资讯，预计5月份上线”[37]。
参见
注释
- ^ 相关单位针对阳性、阴性的个案统计均出于远东百货方面，另在3月29日曾通报两件来自饶河店的可能案例，但经检验后于31日证实非米酵菌酸中毒，故自4月1日起，不列入个案统计的数据之内。
参考资料
- ^ 宝林茶室 -Polam Kopitiam - Google 地圖. [2024-03-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3-30）.
- ^ 宝林咖啡馆饶河店 - Google 地图
- ^ 林俊宏. 寶林茶室中毒原因待查 店長及廚師等3人限制出境. 镜周刊. 2024-03-28 [2024-03-28] （中文（台湾））.
- ^ 4.0 4.1 4.2 「寶林茶室」食品中毒案個案追蹤專區]衛生福利部疾病管制署. [2024-04-2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2）.
- ^ 5.0 5.1 雙北增4例！寶林茶室「累計23人中毒」病況一圖看. ETtoday新闻云. 2024-03-29 [2024-03-2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09） （中文（台湾））.
- ^ 沈景惠（Chin Hui Shan）. 2 men die of suspected food poisoning in Taipei after eating char kway teow [台北2男性因吃炒粿条疑食物中毒身亡]. 海峡时报. 2024-03-27 （英语）.
- ^ ETtoday. 寶林案再1死！40多歲女器官衰竭 王必勝證實「家屬決定放手」. ETtoday. 2024-04-29 [2024-04-29] （中文（台湾））.
- ^ ETtoday. 快訊／寶林案第6死！換肝女今下午過世 北市衛生局長證實. ETtoday. 2024-06-11 （中文（台湾））.
- ^ 邱家琳. 【寶林茶室中毒】創辦人黎仿軒背景起底 因一場夢開始吃素、疫情後轉戰餐飲業. 上报. 2024-03-28 [2024-03-2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04） （中文（台湾））.
- ^ 邹尚谦. 寶林茶室66歲男不治 女兒發聲：不能讓父親死得不明不白. 联合新闻网. 2024-03-27 [2024-03-30] （中文（台湾））.
- ^ 馬偕女病患肝腎衰竭 姊要「捐肝救妹」. 太报 TaiSounds. 2024-03-27 [2024-03-30] （中文（台湾））.
- ^ 洪巧蓝. 寶林中毒解謎！神人兩小時破解「邦克列酸」 竟是護理師耳尖幫大忙. 东森新闻. 2024-03-24 [2024-04-1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5-20） （中文（台湾））.
- ^ 甘孟霖. 血漿置換多次！寶林案4重症好消息 2人恢復意識 1人可望摘葉克膜. 自由时报. 2024-04-05 [2024-04-0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3） （中文（台湾））.
- ^ 臺北地檢署偵辦寶○茶室餐廳案件之說明 (PDF) (新闻稿). 台北地检署. 2024-03-27 [2024-08-17].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4-04-03） （中文（台湾））.
- ^ 臺北市政府衛生局持續追蹤寶林茶室疑似食品中毒案. 台北市政府卫生局. 2024-03-28 [2024-03-2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3-28） （中文（台湾））.
- ^ 本署相驗民眾前往寶0茶室飲食後不幸死亡乙案，因攸關國人食品安全之維護，認有必要適度公開說明如下 (PDF) (新闻稿). 士林地检署. 2024-03-29 （中文（台湾））.
- ^ 邱芷柔. 彰基擁全台唯一「標準品」 讓寶林案禍首「米酵菌酸」提早曝光. 自由时报. 2024-03-29 [2024-03-2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03） （中文（台湾））.
- ^ 杨絜伃. 寶林茶室釀2死5命危！創辦人等3人列被告 胡姓代班廚師無保請回. 周刊王. 2024-03-29 [2024-03-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0） （中文（台湾））.
- ^ 谢幸恩. 寶林茶室中毒案 第2名死者解剖也驗出米酵菌酸. 中央社. 2024-03-29 [2024-03-3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0） （中文（台湾））.
- ^ 郑郁蓁 、 邓博仁. 寶林案4重症腦病變 1裝葉克膜 增4人驗出米酵菌酸. 中国时报. 2024-03-31 [2024-03-31] （中文（台湾））.
- ^ 林佳彣、洪子凯. 寶林茶室案北市案例減至19例 記者會提前召開原因曝. 联合新闻网. 2024-04-01 [2024-04-0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0） （中文（台湾））.
- ^ 林佳彣、洪子凯. 寶林重大突破！員工手、菜刀、砧板等生物跡證採檢後 今驗出米酵菌酸. 联合新闻网. 2024-04-01 [2024-04-0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6） （中文（台湾））.
- ^ 张曼亭. 寶林茶室中毒案 美食街有投保.上懸賠4千萬. 公视新闻. 2024-04-01 [2024-04-02] （中文（台湾））.
- ^ 曾以宁. 寶林茶室案衝擊外食信心 百貨業者加強食安把關. 中央社. 2024-04-06 [2024-04-0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09） （中文（台湾））.
- ^ 洪巧蓝. 寶林廚師手部陽性但「養不出細菌」 王必勝：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东森新闻. 2024-04-06 [2024-04-0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8） （中文（台湾））.
- ^ 赖昀岫. 寶林茶室案廚師遭疑「傷寒瑪麗」翻版 毒物科權威說話了. 联合报. 2024-04-06 [2024-04-0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8） （中文（台湾））.
- ^ YouTube上的再增6例! 没吃粿条也不适 医:比电影离奇 有可能下毒（繁体中文）
- ^ 曾仁凯. 遠百大食代：3月17至25日寶林茶室信義店用餐可退款. 中央社. 2024-03-17 [2024-04-1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09） （中文（台湾））.
- ^ 陈怡璇; 刘建邦. 寶林案可納入遠百保險理賠 加護病房1人出現腦病變回. 台北[市]. 中央社. 2024-03-29 [2024-03-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07） （中文（台湾））.
- ^ 邱家琳. 致命「米酵菌酸」譯名被誤會與米有關！學者建議改名為椰黍菌酸. 东森新闻台. 2024-03-30 [2024-03-30] （中文（台湾））.
- ^ 米酵菌酸改名邦克列酸避免米製品污名化 衛福部擬預防指引. 中央社. 2024-04-03 [2024-04-0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0）.
- ^ 翁瑞宏. 米酵菌酸在台灣曾於「兩食物」出現過！ 專家：中毒後主要攻擊肝臟、大腦和腎臟. 联合新闻网. 2024-03-28 [2024-03-2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03） （中文（台湾））.
- ^ 李建纬. 何美鄉指出米酵菌酸可能來自中國 ! 吳欣岱 : 多注意對岸「訕液」. Newtalk新闻. 2024-03-29 [2024-03-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0） （中文（台湾））.
- ^ 李琦玮. 憂米酵菌酸落地生根！農業部：我土壤沒有致病亞型、國產食材安全. NOWnews今日新闻. 2024-03-30 （中文（台湾））.
- ^ 寶林茶室用餐2天後身亡 三重上班族遺體將二度相驗釐清. 自由时报. 2024-03-26 [2024-03-27] （中文（台湾））.
- ^ 寶林案死者遺孀鄭重澄清「沒有要究責醫院」. 联合新闻网. 2024-03-29 [2024-03-31] （中文（台湾））.
- ^ 沈能元. 寶林案燒出食安漏洞 食藥署5月起強制產品責任險登錄. 联合新闻网. 2024-04-03 [2024-04-0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12） （中文（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