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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

《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英語：Everywhere at the End of Time） 是英國電子音樂人The Caretaker（英語：The Caretaker (musician)）（本名利蘭·柯比（Leyland Kirby））的第十一部錄音作品，內容涵括六張依階段劃分和命名，於2016年至2019年間陸續發行的錄音室專輯。受到2011年專輯《超越這個世界的空虛幸福（英語：An Empty Bliss Beyond This World）》的成功激發，柯比製作《Everywhere》作為其化名的最後一部主要作品，來摹擬阿茲海默症病患從發病步入死亡的過程。專輯在波蘭克拉科夫用了六個月的時間製作及發行，以「給人一種時間流逝的感覺」。專輯封面由柯比友人伊萬·席爾（英語：Ivan Seal）繪製，屬於抽象畫派。

Everywhere at the End of Time
「階段一」的封面
The Caretaker（英語：the Caretaker (musician)）的錄音室專輯系列
發行日期
  • 2016年9月22日 (2016-09-22)（階段一）
  • 2017年4月6日 (2017-04-06)（階段二）
  • 2017年9月28日 (2017-09-28)（階段三）
  • 2018年4月5日 (2018-04-05)（階段四）
  • 2018年9月20日 (2018-09-20)（階段五）
  • 2019年3月14日 (2019-03-14)（階段六）
錄音室波蘭克拉科夫
類型
時長6:30:31
唱片公司History Always Favours the Winners
製作人利蘭·柯比
The Caretaker（英語：the Caretaker (musician)）專輯年表
Extra Patience (After Sebald)（英語：Patience (After Sebald) (soundtrack)）
（2012年） 		Everywhere at the End of Time
（2016–2019年） 		每一角落，空虛幸福（英語：Everywhere, an Empty Bliss）
（2019年）

專輯完整版長達六個多小時，呈現出形形色色的情緒並以不間斷的雜訊為特徵。前三個階段的風格類似於《超越這個世界》，但到後三個階段逐漸脫離柯比早期的氣氛音樂作品。這一系列專輯反映出患者記憶的衰退、身心的紊亂，以及彌留之際迴光返照的現象。起初，他擔心會被外界扣上自命不凡的罵名，想打消創作本作的念頭，然而最終柯比對之投入的時間遠超以往。為了推廣系列作，柯比與匿名視覺藝術家Weirdcore合作製作音樂錄影帶。專輯封面曾獲得一家法國藝術展的關注，該展後來以他2019年蒐羅之歷年未公開作品的合輯《每一角落，空虛幸福（英語：Everywhere, an Empty Bliss）》命名。

隨著各階段的發行，系列作的名氣水漲船高。《時間盡頭》被視為柯比的代表作，樂評人對作品時長背後的失智症概念萬分感慨，並將之列入2010年代最佳專輯清單。失智症患者的看護亦對作品青眼有加，因其增加年輕一輩對病患的同理心，但亦有醫界人士持批評意見，稱系列作線性的結構不符事實。2020年，系列作演變成網際網路現象，除了在TikTok有數部挑戰一口氣聽完整部作品的影片出現，還有網友將其編譯為節奏遊戲《週五放克夜》的模組。

背景

 
阿爾·鮑利（英語：Al Bowlly）演唱過的大樂團爵士音樂被廣泛取樣於《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

「The Caretaker」（意為看守人）是本名為利蘭·詹姆士·柯比的英國電子音樂人。他深受電影監製史丹利·庫柏力克1980年作品《鬼店》影響，故在1999年起以片中看守員之角為創作音樂的化名。其於同年推出的首張專輯《鬧鬼舞廳的精選回憶錄（英語：Selected Memories from the Haunted Ballroom）》靈感正源自電影結尾的鬧鬼舞廳場景。該專輯瀰漫著氣氛音樂的色彩，並且大量取樣大樂團的唱片，這一手法在他的告別作中得以延續並加以呈現[1][2]。2005年，他將探索主題轉往記憶喪失，推出總長三小時的《純理論順向失憶症（英語：Theoretically Pure Anterograde Amnesia）》描寫同名疾病順行性遺忘症。2008年，《不斷重複的短語（英語：Persistent Repetition of Phrases）》讓The Caretaker這一化名獲得傳媒的關注[1]。

2011年，柯比發行了《超越這個世界的空虛幸福（英語：An Empty Bliss Beyond This World）》，其對阿茲海默症的探討備受好評[1]。柯比解釋道，在那之後，他本想將The Caretaker的名字棄之不用，然而「很多人都喜歡《超越這個世界》。所以我問自己，『我能做出不只是《超越這個世界》的翻版嗎？』」柯比覺得剩下要探討的唯一概念是「失智的階段」 [2]。這是柯比第十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The Caretaker名義創作音樂；他表示：「我只是看不出來在這之後我還能帶它去哪兒。」 《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代表著The Caretaker角色本身的「死亡」[1]。

音樂與階段

「為了能夠將這種音樂作為一種實時的、活生生的文化來記憶，你的歲數必須直升九十。可以聽到柯比在這呈現出曾經鍾愛的曲調，其微弱、褪色的記憶碎片，在萎縮的腦海裡四處游移。」[3]
—西蒙·雷諾茲（英語：Simon Reynolds）

據柯比說明，這六張專輯旨在探討失智症的「演變和整體性」[4][5]，每一階段均代表患者該段時期的症狀和感受，並附有充滿詩意的描述和曲目標題。[6][7][8]凋萎、憂鬱、困惑和抽象的概念貫穿始終[9]。Tiny Mix Tapes寫道，作為看守人的告別作，《時間盡頭》「分秒都搶在往一無所有的路上邁進。」[10]專輯在風格上屬氣氛音樂，具有前衛的實驗概念[11][12][13]。音樂雜誌《Fact（英語：Fact (UK magazine)）》指出《時間盡頭》的舞廳風格與蒸汽波的某些子流派之間存在「幽靈學（英語：Hauntology (music)）的聯繫」[14]。作家莎拉·諾夫（Sarah Nove）稱讚系列作因存在於虛擬空間中，且價值會隨著人們的參與而不斷改變，故靈光根本無從依附[15]。《Bandcamp Daily（英語：Bandcamp Daily）》的馬特·米切爾（Matt Mitchell）寫道，系列作以「空靈的宣洩」結束[16]。

系列作對失智症的探討常被拿來與作曲家威廉·巴辛斯基（英語：William Basinski）的《瓦解循環（英語：The Disintegration Loops）》作比較[2][9][17]。不過在製作手法有差異的是，後者是以實體唱片為素材呈現其物理上的衰變，而非以電腦軟體做出[9][18]。柯比稱他欣賞巴辛斯基的作品，但強調《時間盡頭》「不僅僅是崩潰的循環而已，它們是關於它們為什麼會崩潰，以及如何崩潰。」[2]《時間盡頭》的風格也被與另一位電子音樂人Burial類比[9][19]；為《The Quietus》撰稿的麥特·柯爾昆（Matt Colquhoun）寫道，兩位藝術家「點出21世紀殘破的時局」[19]一些樣本從頭到尾不斷反覆，尤其是阿爾·鮑利（英語：Al Bowlly）1931年翻唱的《心痛》之樣本，並且隨著每一階段都變得更殘破不堪[9]。在最後六分鐘裡，可以聽到來自《鬧鬼舞廳》的歌曲[20]。

隨著各階段的進展，歌曲變得愈加扭曲失真，反映逐漸惡化的病情[21]。前三個階段的爵士風格令人想起《超越這個世界》，帶有來自黑膠唱片和圓筒唱片的循環（英語：Loop (music)）。階段三的歌曲時長較短，有些甚至只有一分鐘，且通常會避免淡出（英語：Fade (audio engineering)）[9][13]。後意識階段反映柯比渴望「深究完全的混亂，一切都開始崩潰」的景況[12]。倒數第二個階段的音樂呈現一片混沌，代表患者對現實的感知改變[22]。最後一個階段由持續長音（英語：Drone music）組成，刻劃受苦者心靈的空虛[17][23]。末尾以風琴、合唱與近一分鐘的靜默哀悼死亡[17]。Pitchfork的邁爾斯·鮑伊（Miles Bowe）寫道，後半階段與柯比其他氣氛作品的區隔是「以嶄新且令人惶恐不安的方式發展其聲音」[24]，柯比亦指系列作「較多是關於最後三個（階段）而不是前三個。」[2]布魯姆斯伯里出版社在《聲音人類學布魯姆斯伯里手冊》中，將後面幾個階段形容為「沐浴在起回聲的霧氣中，含混的追憶構成的剪貼畫，讓人迷失方向」，將它們同失歌症及其對樂感記憶的影響相聯繫起來。[25]

1–3階段

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 – 1–3階段
The Caretaker（英語：The Caretaker (musician)）的套裝專輯
發行日期
  • 2016年9月22日（階段1）
  • 2017年4月6日（階段2）
  • 2017年9月28日（階段3）
類型
時長
  • 41:23（階段1）
  • 41:54（階段2）
  • 45:35（階段3）
The Caretaker（英語：The Caretaker (musician)）專輯年表
Extra Patience (After Sebald)（英語：Patience (After Sebald) (soundtrack)）
（2012年） 		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 – 1–3階段
（2016–2017年） 		Take Care. It's a Desert Out There...（英語：Take Care. It's a Desert Out There...）
（2017年）

第一階段也被描述為記憶衰退的最初標誌，是最接近「一段美麗的白日夢」的階段。[5]在發行的黑膠唱片上，刻有「終生難忘的回憶（Memories That Last a Lifetime）」字樣。[26]與《超越這個世界的空虛幸福（英語：An Empty Bliss Beyond This World）》相同，[27]第一階段以20世紀20年代和30年代的唱片開場秒數為特色，大部分內容都是循環的。其採樣通過音高改變、混響、泛音、黑膠唱片裂紋等手段進行了做舊處理，聽上去更有年代感。[28]這張專輯的詩意歌名喚起了一系列情緒，[9][29]如《Into each other's eyes（勿忘我）》這樣的名字，有時被解釋為病人的浪漫回憶；[30]諸如《We Don't Have Many Days（我們時日無多）》這樣更不祥的歌名，則暗示病人意識到了自己將死的命運。[31]這張專輯在Caretaker樂隊的作品中已算比較歡快，[32]但一部分歡快的大樂團曲段的作曲，要比其他相對更陰暗的部分更加失真。[27][33]一位評論家將其與庫布里克的《大開眼戒》（1999）和電影製片人伍迪·艾倫的作品相對比，精確指出了與本專輯相比，庫布里克電影的「優雅」和艾倫作品對於戲劇性的狂熱。[34]

第二階段被描述為「自知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且拒絕接受這一點」。[5]同第一階段的歡樂氛圍相比，柯比認為這一階段反映的病人有了「情緒上的巨大變化」。[1]這張專輯摻雜了更多情緒性的音色，採樣也更加憂鬱、墮落，帶有更多單調的低音。[9][35][36]其來源的特點是更多的突然結束，給人一種鬼魂的氛圍。[36]這張專輯的歌名，如《Surrendering to Despair（向絕望投降）》和《Last Moments of Pure Recall（純粹回憶的最後時刻）》反映了患者對自己失調的感知及相伴的悲痛感，最後一首歌的歌名《The Way Ahead Feels Lonely（寂寞之路）》直接取自薩利·馬格努松（英語：Sally Magnusson）一本關於痴呆症的書。[37]歌曲時長更長，循環次數更少，但音質上更加失調，[9]標誌着患者意識到自己記憶中的錯誤，並由此產生否認的感覺。[38]柯比將第二階段所反映的患者描述為「可能會比他們平時嘗試得、回憶得更多更頻繁」；[1]第一首歌的歌名《A Losing Battle Is Raging（此役必敗）》反映了第一、第二階段之間的過渡。[30]

第三階段被描述為患者正在經歷「在完全卷進困惑、灰色迷霧形成並消逝之前，一些最後的連貫記憶」。[5]來自《超越這個世界的空虛幸福》等其他作品的採樣以類似於水下的音色回歸，描繪出患者日漸增長的絕望，以及試圖留住記憶的掙扎。其他階段的曲子大都以減弱結束，而本專輯則普遍以突然中斷的形式收尾。歌名更加抽象，混合了前兩個階段的歌名和《超越這個世界的空虛幸福》的歌名，創造出諸如《Hidden Sea Buried Deep（地心海洋）》、《To the Minimal Great Hidden（對最小的偉大的隱藏）》和《Drifting Time Misplaced（時間飄逸迷亂）》等標題。專輯關注患者的知覺，是系列中與《超越這個世界的空虛幸福》最相似的部分。[9]柯比解釋說，第三階段「是一個還算幸福的階段，你沒有意識到你實際上已經得了痴呆症」。[2]專輯最後幾首曲子尚帶有依稀可辨的旋律，儘管有些幾乎已經失去了旋律的特徵；柯比認為第三階段表示「在我們進入『後意識（Post-Awareness）階段』之前最後的意識的餘燼」。[5][31]

第一階段的第一首曲子《It's Just a Burning Memory（記憶如燼）》引入了來自阿爾·鮑利（英語：Al Bowlly）《Heartaches（痛心）》的採樣，其音色、旋律逐漸崩解的過程貫穿整個系列；[9]據柯比所言，保利是樂隊所採樣的「主要人物之一」。[2]在第二階段第三首曲子《What Does It Matter How My Heart Breaks（何謂幻滅）》中，重新用到的《Heartaches（痛心）》帶有一種冷漠的風格。[9]在柯比聽來，採樣的這個版本同第一階段的截然不同，帶有強烈的消沉感。[1]第三階段的第二首歌《And Heart Breaks（然後心碎）》包含《Heartaches（痛心）》最後一版可辨採樣，所用的號音色變得更像白噪音。[9]包含《Heartaches（痛心）》採樣的曲子，其曲名來自採樣的歌詞，這進一步詮釋了記憶的主題。[39]

4–6階段

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 – 4–6階段
The Caretaker（英語：The Caretaker (musician)）的套裝專輯
發行日期
  • 2018年4月5日（階段4）
  • 2018年9月20日（階段5）
  • 2019年5月14日（階段6）
類型
時長
  • 1:27:20（階段4）
  • 1:28:20（階段5）
  • 1:25:57（階段6）
The Caretaker（英語：The Caretaker (musician)）專輯年表
Take Care. It's a Desert Out There...（英語：Take Care. It's a Desert Out There...）
（2017年） 		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 – 4–6階段
（2018–2019年） 		每一角落，空虛幸福（英語：Everywhere, an Empty Bliss）
（2019年）

第四階段被描述為「回憶單獨一段記憶的能力被困惑與恐懼所取代」的階段。[5]其風格與前三個階段截然不同，更接近噪聲音樂。[9]第四階段標誌着「後意識（Post-Awareness）階段」的開始，[40][41]它的四首曲子占據了整個黑膠唱片面。[42]G1、H1、J1題為《Post Awareness Confusions（後意識階段無限的困惑）》，Bowe覺得是一種臨床症狀名稱；I1題為《Temporary Bliss State（瞬時而去的極樂天國）》。難辨的旋律引入了一種超現實（英語：surrealist music）的視角，一些評論家認為這是為觀眾準備了下兩個階段的部分內容。[22][24]大部分編曲忽視了前面階段的風格，更加歪曲難識。[24]H1的一部分，又名「Hell Sirens（地獄警笛）」，包含一段Hazelwood稱作「整個系列最恐怖的幾段音樂之一」的號角採樣。[9]《Temporary Bliss State（瞬時而去的極樂天國）》更冷靜些，音色更加空靈超脫。本專輯的氛圍同實驗音樂家Oval的專輯《94 Diskont（英語：94 Diskont）》（1995）相近，[24]Hazelwood稱第四階段的「聽覺恐怖」乃代表着「旋律與記憶的回聲」。[9]

第五階段被描述為「更極端的糾纏、重複及斷裂，可以讓位給較為平靜的心境」。[5]本專輯進一步擴展了其噪聲的影響，與秋田昌美（英語：Merzbow）和約翰·維斯（英語：John Wiese）的曲子有同工之妙：可辨的旋律喪失了特徵，被重疊的採樣所取代。Hazelwood將其解釋為「音頻形式的交通堵塞」，並將其與充斥β澱粉樣蛋白的神經元相聯繫。本專輯的風格與之前階段相比有了更大的變化，[9]所用片段的音量有時減小到耳語級別。據Falisi所說，這在感知上缺乏放鬆；與第一階段不同，第五階段展現的是完全的混亂與失調。[43]專輯運用了整個系列出現的絕大部分人聲片段，還包括可辨識的英語歌詞：在歌曲結尾部分，一個男人致辭道「下面這個節目是詹姆斯·菲茨傑拉德（James Fitzgerald）先生的曼陀林獨奏」。[44][45]與第四階段相近，第五階段的曲名同樣像是臨床症狀，採用了老年斑、神經纖維纏結（英語：neurofibrillary tangles）、突觸、逆生假說等神經生物學術語；Hazelwood認為，《Advanced Plaque Entanglements（惡化的神經纖維結）》《Sudden Time Regression Into Isolation（忘卻時間）》是在記錄痴呆症的「去人性化」過程。[9]

第六階段的描述只有短短一句話：「後意識階段6沒有描述」。[5]於UWIRE任職的Esther Ju認為第六階段是整個系列最值得解釋的一張專輯，但「大多數人會把它描述為虛空的聲音」。[46]第五階段尚有小段樂器和談話聲，第六階段則像是溺死，空虛的編曲中迴蕩的僅有嘶嘶聲和破裂聲，Hazelwood解釋為是在描繪患者的冷漠。[9][47][48]它常包含聲音拼貼（英語：sound collage），音樂還能聽得見但非常遙遠。[23][49]其歌名不再有臨床症狀名稱的色彩，而更多是情緒化的短語，如《A Confusion So Thick You Forget Forgetting（空無）》《A Brutal Bliss Beyond This Empty Defeat（絕望的極樂）》。[9]這也是音色上距離《超越這個世界的空虛幸福》最遙遠的專輯，描繪了強烈的焦慮。[17]柯比在第六階段專輯發布後，在Youtube的完整版視頻下評論道：「感謝多年來的支持。願舞廳永存。C'est fini[a]。」[5]

最後一曲《Place in the World Fades Away（世界逝去之地）》以管風琴的持續低音為特色，與2014年電影《星際穿越》的原聲帶相似。[50]最終留聲機針頭音色取代了管風琴音色。[9][17][23]《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最後6分鐘的全系列高潮，有着清晰可聞的合唱聲，採樣自老舊破損的黑膠唱片。[17]這引發了各路評論家的不同解釋，最為評論家和醫學家接受的理論是，這代表着迴光返照，即患者在死前短暫地體驗到清醒的現象。[9][51]Falisi認為這是患者的靈魂正在移動到死後生命。[47]歌曲最後6分鐘採樣自巴赫《路加受難曲》中的男高音詠嘆調「Lasst Mich Ihn Nur Noch Einmal Küssen（就讓我親他最後一次）」。[20]一位評論家認為，Caretaker由此創造了一個「圓滿的結局」。[44]最後1分鐘以完全的寂靜收尾，象徵着患者的死亡。

創作

柯比在他克拉科夫的公寓裡用「專門為創作音樂而設計」的電腦創作了《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他在創作第一階段時動用了職業生涯中最多的音軌。專輯是在發布之前一年創作出來的；第三階段的製作始於2016年9月，第六階段則始於2018年5月。[1][52]柯比認為，前三個階段有着「細微但關鍵的差異」，「基於處在那種狀況的人的情緒和意識產生的感覺」展現了相對統一的風格。[53]柯比希望由Andreas「Lupo」Lubich完成的母帶處理過程[54]能做到「全程統一的聲音」。他說，一種作曲策略是用所採樣歌曲的專輯封面，將特定的情感信息同每首歌曲聯繫起來。柯比在創作《超越這個世界的空虛幸福》時需要購買實體唱片，而創作《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時則是在網上找到了大多數採樣，他評論道：「現在一首歌你能找到十個版本。」柯比指出，第一階段的曲子只循環播放較短的採樣片段，第二階段則會播放整個採樣，第三階段整體的風格與《超越這個世界的空虛幸福》最為接近，柯比認為前三個階段就算隨機播放，風格也很統一。[1]在第三、四階段發行之間，柯比宣布他正在搬家，移動工作室。[55]

柯比的創作更多着眼於後三個階段；[1][2][56]他想將他所謂「可聽的混沌」創造出來。柯比後來說，創作第四階段時，他才意識到後三個階段「要從後意識患者的視角去製作」。柯比將其冠名為「後意識」，因為此時患者已經不再能意識到自己的失調了。[53]柯比還說自己在創作後三個階段時感到了壓力：「我給一個階段收尾，掌握另一個階段，還要開始第三個階段。」為第四、五階段編曲時，柯比稱自己寫了200餘小時的音樂，並「和着情緒編曲」。[56]The Believer雜誌的記者蘭頓·貝茨（Landon Bates）將第四階段與作曲家約翰·凱吉的作品《Radio Music》（1956）相對比，柯比認為凱吉的作品帶有偶然音樂—帶隨機元素的音樂—的特徵，啟發了他後面階段的創作。[53]他說第四階段到第五階段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寫道「這不是直接的，但它是一個關鍵的症狀」。[1]據柯比所說，最終階段的創作是最困難的，一是由於大眾的期待，二是因「前五個階段的重量現在全部壓到這個上來了」。[53]

藝術作品和封面

「你跟就不能相信任何記憶，不是嗎？因為某種程度上，它都是刪刪改改的無稽之談。」[57]
—伊萬·席爾（英語：Ivan Seal）

《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的專輯封面是柯比的老朋友伊萬·席爾（英語：Ivan Seal）創作的極簡主義抽象油畫。[58]主題隨着階段的發展變得不那麼容易辨識；每張畫都呈現一個單一的主體，無字。[33][59]Tiny Mix Tapes將第一階段的封面《挨打後皺眉（Beaten Frowns After）》列入他們選評的2016年和2010年代最佳專輯封面列表。[60][61]有人將柯比和席爾進行了比較：兩人均是英國人，有着相似的藝術創作方式。[58]席爾依着記憶畫畫，說：「藝術總是從記憶出發。」[57]


前三張封面的標題分別是《挨打後皺眉（Beaten Frowns After）》（2016）、《在哈特寧斯佩爾的Pittor Pickgown（Pittor Pickgown in Khatheinstersper）》（2015）、《女巫（Hag）》（2014）。[62][63]《挨打後皺眉》的畫面展示的是在空曠的水平面上一個展開的灰色捲軸，褶皺類似於大腦的腦回，[33]《Teen Ink（英語：Teen Ink）》的編者Sydney Leahy將其比作病人對疾病發展的認識。[59]《在哈特寧斯佩爾的Pittor Pickgown》則描繪了在抽象的爛石花瓶中4朵枯萎的花。[36][59][64]《女巫》展示的是扭曲到極致的海帶目植物，Tiny Mix Tapes的Sam Goldner將其描述為「一個花瓶溢出的無序漣漪」。[59][64]

後三張封面的標題分別是《鍍金護肩（Giltsholder）》（2017）、《思考問題能力下降（Eptitranxisticemestionscers Desending）》（2017）、《內克托米戈德（Necrotomigaud）》（2018）。[63]《鍍金護肩》是第一幅呈現人形的作品，是一個藍綠色的半身像，面部特徵無法辨認。據Goldner所言，從遠處看這人形似乎在微笑；[64]Leahy將其解釋為病人缺乏識人能力的表現。[59]《思考問題能力下降》展示的主體最抽象，評論家稱其是一個女人或者一個類似大理石的台階。Hazelwood將其解釋為患者的意識的表現：儘管它經歷過許多，但現在已然辨無可辨了。[9][59]《內克托米戈德》展示的是一塊畫板，上面用藍色膠帶貼出一個正方形，反映了第六階段的情感空虛。[23][59]

席爾的畫作和Caretaker的音樂在2019年法國FRAC Auvergne公司舉辦的「Everywhere, an Empty Bliss（每一角落，空虛幸福）」藝術展上展出，專輯封面的名字也被列出。[62][63][65]當年早些時候，席爾的畫作也在「Cukuwruums」展覽中出現在柯比的一場演出附近。[58]2018年，當被問及為何專輯的網頁配文詳細解釋了概念，而物理包裝的則無如此介紹時，柯比說席爾的畫作對每個階段來說都很重要，他很高興柯比用它們作為專輯封面。柯比在寫道他們互相重疊的藝術理念時說，兩者「以一種偉大的方式互相碰撞交融」。他認為，附上內頁說明會分散聽眾對席爾的封面的注意，因而將其放在數字頁面上，保留給「走得深些」的聽眾。[53]

發行與宣傳

柯比最初想的是壓根不發行《每一角落》。第一階段的專輯發行前的6個月，他曾向其他人談起這個想法，解釋說「想確保這專輯不會被解釋成這種高深莫測、自命不凡的主意。」[1]專輯分在4年發行：第一階段發行在2016年，[66][67][68]2、3階段發行在2017年，[69][70][71]4、5階段發行在2018年，[72][73][74]第六階段發行在2019年。[75][76][77]據柯比所說，他推遲發行是想給聽眾「帶來一種時光流逝的感覺」。[1]雖然他關心成為社會問題的痴呆症，但柯比說這種病並沒有「在個人層面上」影響他，「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痴迷」。[2][53][56]他指出，每個痴呆症患者的經歷都是獨特的，同樣他的描述「只對Caretaker來說是獨特的」。[56]柯比說，他對Spotify的批評和「大企業及流媒體服務對音樂價值的不斷貶低」，使得他的音樂無法上線Spotify。[78]

第六階段發行說明
「剛開始這個系列的工作時，是很難預測音樂將如何解釋自己的。痴呆症對許多人來說是個感性的話題，我總是以最大的敬意來對待這個話題。

各個階段都是對特定症狀的藝術反映，這些症狀在不同形式的痴呆症的發展過程中都是常見的。

感謝你對The Caretaker系列作品的支持。」[13]
利蘭·柯比（Leyland Kirby）

2016年9月22日發行第一階段的專輯時，柯比公布了這個系列的概念：[79]「向完全失憶的深淵墜落」的、揭示「惡化、損失與瓦解」的專輯。一些評論家對聲明感到困惑：[80]The Fader的Jordan Darville和Tiny Mix Tapes的Marvin Lin直接寫文攻擊，稱柯比患有早發性痴呆。柯比澄清說他本人沒有痴呆症，而只有Caretaker這個「人格」有痴呆症，事後兩家刊物都編輯了文章。[81][82]他說，「任何[混淆]都不是故意的」。[80]在他發布第三階段專輯的同一天，柯比還以自己的名字發布了《我們厭倦了生活中的黑暗（英語：We, So Tired of All the Darkness in Our Lives）》。[55]發行第五階段的專輯時，柯比的新聞稿將該系列的進展與當時正在進行的英國脫歐進程相提並論。[83]Caretaker的最後一張專輯《每一角落，空虛幸福（英語：Everywhere, an Empty Bliss）》（2019）與第六階段專輯一同發布，最初為《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所用作品的合輯。[84][85][86]

匿名視覺藝術家怪核（Weirdcore）為前兩個階段創作了MV，都上傳到柯比的Youtube頻道vvmtest。[87][88]它們應用了延時等效果。怪核以為環境音樂人艾費克斯雙胞胎創作視覺環境而聞名。[89]柯比說視覺效果對他的音樂來說也很重要，並稱其為「他界」。[53]2020年，Youtube 上一個名為「[−0º]」的視頻將怪核的視覺效果與柯比的音樂編輯在一起，[90]並被Fact選為年度最佳視聽作品之一。[91]截至2024年12月29日，vvmtest頻道沒有上傳後四個階段的官方MV。[92]

 
克拉科夫瓮城，2017年柯比的演出地點

2017年12月，柯比在波蘭克拉科夫瓮城為Unsound音樂節演出。這是他2011年以來第一次參加音樂節，以席爾的畫作和怪核的視覺效果為特色。[93][94][95]MV將在Caretaker的後續演出中全程呈現。2018年3月，柯比現身於法國巴黎的Festival Présences électronique（法語：Festival Présences électronique），[96]並演奏了Tino Rossi的《Ce Soir（今夜）》（1944）。[52]他還參加了2019年5月波蘭克拉科夫的Unsound「團結」演出。[97]2020年4月，柯比本應出席在荷蘭海牙舉辦的「[Re]setting」Rewire音樂節，但受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影響而取消。[98][99]柯比在Rewire音樂節上的採訪和表演定於2023年4月6–10日在海牙舉行。[100][101][102]柯比於2022年5月7日出演了於克雷姆斯河舉辦的多瑙河音樂節（英語：Donaufestival），預計將於6月3日出演巴塞羅那春之聲音樂節（英語：Primavera Sound）。[103][104]此前柯比曾對是否出演而猶豫不決，[2]而現在則會讓每場演出都成為「一場從混亂中獲得意義的戰鬥」。他補充說，怪核會使席爾的畫作「活起來」，視覺藝術也在探索讓觀眾「感到不舒服」的想法。[56]

評價

專業評分
評論得分
來源評分
AllMusic      （階段1–3）[31]
      （階段4–6）[44]
Ondarock9/10 （階段1）[34]
8/10 （階段6）[49]
Pitchfork7.3/10 （階段1）[28]
7.9/10 （階段4）[24]
Resident Advisor4.3/5 （階段6）[23]
Tiny Mix Tapes4/5 （階段1）[33]
3.5/5 （階段2）[36]
4.5/5 （階段4）[64]
3.5/5 （階段5）[43]
4.5/5 （階段6）[47]

《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隨時間推移收穫了越來越多的積極反應，[1][17]一位評論家推測，柯比對《空虛幸福》主題的擴展是由於這種概念「超出了40多分鐘的專輯的容量」。[12]2021年3月，它在柯比用來發布實體唱片的平台Boomkat上登頂暢銷榜。[105][5]截至2024年12月29日，它仍是Bandcamp上最有人氣的黑暗環境專輯之一。[106]一開始，柯比為回應「現代即時反應文化」說：「這些部分循環用是有原因的……以後什麼時候就清楚了。」[1]

前三個階段因其對痴呆症的描述受到批評。Pitchfork撰稿人Brian Howe表示，第一階段可能包含一種對精神疾病的浪漫化，甚至是剝削性的看法。他發現柯比的描述並不準確：「我親眼看着[自己的]祖母在生命最後十年裡屈服於這種疾病，而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美麗的白日夢』。」[28]Tiny Mix Tapes的Pat Beane認為第一階段是「The Caretaker的歌里聽上去最愉悅的」，[33]而Falisi覺得第二階段既不是「腐朽或美麗」也不是「確診或治療」。[36]2021年，Hazelwood將第三階段描述為柯比的默認「工具箱」，但認為這些「對旅程至關重要」；而前三個階段總體而言「容易消化」「太快了」「如果沒有這些階段和它們帶來的舒適感，到第四階段的對比就不會如此強烈。」[9]

最後三個階段對痴呆症的描寫公認更佳。Pitchfork撰稿人Miles Bowe認為第四階段避免了「蒼白浪漫化的風險」，[24]Goldner覺得這張專輯「打破了循環」，但《Temporary Bliss State（瞬時而去的極樂天國）》一曲不是「真痴呆」。[64]Falisi在回復Goldner時對第五階段提出了批評，認為循環是「從絞盤上（無休止地）展開，堆起來直到形成新形狀」。他把這張專輯的聲音描述為「缺失的不可思議的窒息」，並稱：「如果那東西（記憶）已經消失了，為什麼我還能感覺到它？」[43]對第六階段的描述從「以令人痛苦的慢動作呈現的精神崩解」到「其痛苦超越這個宇宙」。[23][47]評論家常常額外讚美第六階段，有人稱其是「令人瞠目結舌的聲音藝術作品」「有獨特的力量」。[23][107]

評論家們也注意到了整個系列喚起的「發人深省」的感覺。[108][109]Tiny Mix Tapes的Dave Gurney稱其「令人不安」，[110]而Hazelwood則說它的音樂「讓你難以忘懷。它的旋律讓人困擾，富有感染力。」[9]Luka Vukos在他為博客HeadStuff所作的評論中認為，該系列的「同理心機器（empathy machine）」「不以文字為特徵」，其力量「在於柯比將黑膠唱片與最現代化的數字會意與操縱模式相結合」。[20]Simon Reynolds曾給柯比早期的音樂寫過文章，他說The Caretaker「把名字起成這樣[b]，是因為在這個系列中，他自己就像個負責臨終關懷的聲音護士。……標題往往令人心碎，往往比那些評論家更好地點出了音樂的主題。」[3]

獲獎

在The Quietus和Tiny Mix Tapes的年終榜單上《時間盡頭的每處角落》出現得最多。後者對除第三階段外的每張專輯都給出了評價，並給第一、四、六階段授予「尤里卡獎」，即「探索噪音與音樂的界限」和「值得細細斟酌」的專輯。[33][47][64]Resident Advisor將第六階段列入其2019年的最佳專輯列表。[111]Quietus撰稿人Maria Perevedentseva選擇《We Don't Have Many Days（我們時日無多）》作為2016年的最佳歌曲之一；[112]第五階段後來被列入該雜誌2018年9月的最佳音樂列表。[113]第六階段被評為該網站當周的「先鋒評論」和2019年最佳的「雜項」音樂出版物。[17][114]

《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所獲獎項
專輯 年份 出版物 排名類型 名次 參考
第一階段 2016 The Quietus 年末 16 [115]
Tiny Mix Tapes 35 [116]
第二階段 2017 The Quietus 季末 88 [117]
第三階段 年末 39 [118]
第四階段 2018 Tiny Mix Tapes 26 [119]
The Quietus 季末 37 [120]
第五階段 年末 45 [121]
第六階段 2019 季末 59 [122]
Obscure Sound 年末 19 [4]
Ondarock 38 [123]
Il Giornale della Musica 12 [124]
1–6階段 A Closer Listen 年代末 4 [125]
Tiny Mix Tapes 41 [110]
Ondarock 42 [126]
Spex 133 [127]
4–6階段 The Wire 年末 35 [128]

影響

《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被少數人認為是2010年代最好的系列專輯，[110][129]一些評論家和音樂家認為是柯比的傑作。[130][131][132]一位評論家特別指出第五階段，即最混亂的階段，引領聽眾反思患上痴呆症的感覺。[22]《每一角落》的概念化也得到了好評：The Vinyl Factory認為其對痴呆症的描述「富有感情」，《{[時尚 (Vogue)|時尚]]》的Corey Seymour描述其為「改變人生的」。[7][133]Tiny Mix Tapes的編者Jessie Dunn Rovinelli稱，第六階段「老套」的結局給人以「他的概念想拒絕，但我們腐朽、悲觀的思想想實現的釋放」。[134]2017年，受Caretaker啟發，[135]有老年親屬罹患痴呆症的蒸汽波藝術家粉絲們製作並發行了100軌專輯《Memories Overlooked（被忽視的記憶）》。[14][136][137]《每日紀事報》編者Darren McGarvey聲稱，他聽完《每一角落》之後「被一種深深的感激之情所震撼」，這是「一件適當的藝術品的力量」。[138]Cole Quinn稱《每一角落》是史上最偉大的專輯。[30]

 
《Memories Overlooked（被忽視的記憶）》（2017）的封面
 
Youtube一則關於《每一角落》的視頻封面縮略圖的文本
2017年，有老年親屬罹患痴呆症的蒸汽波藝術家們為致敬Caretaker，製作並發行了總長7小時長的專輯《Memories Overlooked（被忽視的記憶）》。[137]2020年，本系列因其對痴呆症的「突破性」反映而在網上走紅，後出現了與之相關的creepypasta及迷因。[12]

2020年1月，Youtube用戶Solar Sands發布了視頻「Can You Name One Object In This Photo?（你知道這張照片裡任何東西的名字嗎？）」，對席爾創作的專輯封面進行了進一步探索，[108]截至2024年12月29日已經收穫了超過350萬播放量。[139]當年10月，社交平台TikTok上的用戶因全系列專輯的長度提出了一個「一口氣聽完《每一角落》」的挑戰。[140][141][142]柯比從系列視頻Youtube播放量的劇增（截至2024年12月29日2200萬）中知道了這一現象，[5]其中只有約12%來自平台的推送算法，通過搜索標題而來的播放量占比超過50%。[129][143]YouTuber A Bucket of Jake在一段視頻中討論《每一角落》受歡迎的原因，稱這個系列是「我聽過的最黑暗的專輯」。[12][144][145]這個系列現在經常出現在Bandcamp的環境音樂推薦中。[146]

一些TikTok用戶創作了該系列的creepypasta虛構故事，聲稱它能治癒病人，或者說，它介紹了痴呆症的部分症狀。[11][147]這些說法引發了一些負面的反響，有人認為這冒犯了病人。[11][12][144]不過柯比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該系列可以讓青少年「了解痴呆症患者可能面臨的症狀」。[129][143]The Vinyl Factory的Lazlo Rugoff發現TikTok現象為柯比的音樂吸引來了「預料之外的受眾」，這些專輯是他們「理解痴呆症的載體」。[140]後來《每一角落》被TikTok美國音樂主編William Gruger發掘，在給《綜藝》雜誌的報告中稱之為小眾作品的「意外成功」。[148]脫胎自該系列的迷因活躍於整個2020年代初，與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及其在青少年身上引發的心理健康問題時期相一致。[11][12]

2021年，《每一角落》在節奏遊戲《周五放克夜》（2020）的模組社區中獲得了一定關注。電子競技團體Gamurs的Wren Romero將《Everywhere at the End of Funk（放克盡頭的每一角落）》的描述改成了「所有FNF模組中最獨特的體驗之一」。[149]該系列與後室的主題也相當契合，它是一個無盡而空曠的辦公空間的creepypasta。評論家Silvia Trevisson稱他們對荒謬的精神狀態的描寫十分相似，也是《每一角落》能有如此人氣的原因之一。[150]

2022年，Kane Pixels發布的Youtube視頻「Found Footage（發現足跡）」大火，使後室現象獲得了大量關注。互聯網對這種視頻非常着迷，很快出現了大量模仿者。這類視頻往往配以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樂，如Ink Spots的「I Don’t Want To Set The World On Fire（我不想讓世界燃起火焰）」，以及柯比專輯的片段。最知名的是第一首「It’s Just a Burning Memory（記憶如燼）」。截至目前，由於後室、怪核等具有怪奇色彩的亞文化在互聯網以視頻形式廣泛傳播，《每一角落》裡的音樂作為怪奇視頻的常用bgm，也逐漸為越來越多的網友所知曉。

醫學界的反應

在神經學研究團體中，《時間盡頭的每一角落》被認為帶來了一種積極的影響。痴呆症護理教育組織主席Brian Browne說，柯比對痴呆症的音樂化描寫「真的很有意義」。他讚揚了該系列新發現的關注，因為「它產生了所需的共鳴」。[11]愛荷華州立大學一名研究人員發現，該系列作品展現了阿爾茨海默症「令人不寒而慄的事實」，突出了從平靜到混亂的逐步發展。[151]法國神經心理學家Hervé Platel部分肯定了柯比的工作，稱讚了《每一角落》的藝術化手法和對痴呆過程的忠實呈現。但他也批評說，該系列給人以記憶是一種線性系統的印象。[152]

曲目列表

改編自Bandcamp曲目列表。[13]總時長及注釋摘自柯比在Youtube上上傳的1–3階段、[87][88][153]4–6階段[45][154][155]及完整版視頻。[5]漢語譯名僅供參考。

第一階段
曲序曲目時長
1.A1 – It's Just a Burning Memory（記憶如燼）3:32
2.A2 – We Don't Have Many Days（我們時日無多）3:30
3.A3 – Late Afternoon Drifting（日暮漂流）3:35
4.A4 – Childishly Fresh Eyes（孩童時光）2:58
5.A5 – Slightly Bewildered（些許困惑）2:01
6.A6 – Things That Are Beautiful and Transient（曇花一現）4:34
7.B1 – All That Follows Is True（必須承認）3:31
8.B2 – An Autumnal Equinox（秋分之時）2:46
9.B3 – Quiet Internal Rebellions（由內擊破）3:30
10.B4 – The Loves of My Entire Life（終身摯愛）4:04
11.B5 – Into Each Others Eyes（勿忘我）4:36
12.B6 – My Heart Will Stop in Joy（快樂將止）2:41
總時長：41:18
第二階段
曲序曲目時長
13.C1 – A Losing Battle Is Raging（此役必敗）4:37
14.C2 – Misplaced in Time（時間錯位）4:42
15.C3 – What Does It Matter How My Heart Breaks（何謂幻滅）2:37
16.C4 – Glimpses of Hope in Trying Times（希望渺茫）4:43
17.C5 – Surrendering to Despair（向絕望投降）5:03
18.D1 – I Still Feel As Though I Am Me（仍感自知）4:07
19.D2 – Quiet Dusk Coming Early（早早到來）3:36
20.D3 – Last Moments of Pure Recall（最後回想）3:52
21.D4 – Denial Unravelling（面對現實）4:16
22.D5 – The Way Ahead Feels Lonely（寂寞前路）4:15
總時長：41:48
第三階段
曲序曲目時長
23.E1 – Back There Benjamin（回來吧本傑明）4:14
24.E2 – And Heart Breaks（心碎了）4:05
25.E3 – Hidden Sea Buried Deep（地心海洋）1:20
26.E4 – Libet's All Joyful Camaraderie（利貝特的快樂友誼）3:12
27.E5 – To the Minimal Great Hidden（對最小的偉大隱藏）1:41
28.E6 – Sublime Beyond Loss（超越損失的昇華）2:10
29.E7 – Bewildered in Other Eyes（祂之困惑）1:51
30.E8 – Long Term Dusk Glimpses（長昏已至）3:33
31.F1 – Gradations of Arms Length（臂力分級）1:31
32.F2 – Drifting Time Misplaced（飄逸迷亂）（在柯比上傳的第三階段Youtube視頻中標題為「Drifting Time Replaced」）4:15
33.F3 – Internal Bewildered World（為之困惑）3:29
34.F4 – Burning Despair Does Ache（燃燒的絕望確實很痛）2:37
35.F5 – Aching Cavern Without Lucidity（如此痛苦，如此寡寞）1:19
36.F6 – An Empty Bliss Beyond This World（超越這個世界的空虛幸福）3:36
37.F7 – Libet Delay（利貝特斷層）3:57
38.F8 – Mournful Cameraderie（我已獨去）2:39
總時長：45:29
第四階段
曲序曲目時長
39.G1 – Post Awareness Confusions（後意識階段無限的困惑）22:09
40.H1 – Post Awareness Confusions（後意識階段無限的困惑）21:53
41.I1 – Temporary Bliss State（瞬時而去的極樂天國）21:01
42.J1 – Post Awareness Confusions（後意識階段無限的困惑）22:16
總時長：1:27:19
第五階段
曲序曲目時長
43.K1 – Advanced Plaque Entanglements（第五階段無限的混亂）22:35
44.L1 – Advanced Plaque Entanglements（第五階段無限的混亂）22:48
45.M1 – Synapse Retrogenesis（逆生退化）20:48
46.N1 – Sudden Time Regression into Isolation（忘卻時間）22:08
總時長：1:31:19
第六階段
曲序曲目時長
47.O1 – A Confusion So Thick You Forget Forgetting（空無）21:52
48.P1 – A Brutal Bliss Beyond This Empty Defeat（絕望的極樂）21:36
49.Q1 – Long Decline Is Over（終將歸首）21:09
50.R1 – Place in the World Fades Away（世界終結之地）21:19
總時長：1:25:56

製作人員名單

摘自Youtube 的鳴謝信息。[5]

  • 利蘭·柯比（Leyland Kirby） – 製作人
  • 伊萬·席爾（Ivan Seal） – 美工
  • 安德烈亞斯·盧比希（Andreas Lubich） – 母帶

發行歷史

全部由唱片公司History Always Favours the Winners發行。

1–3階段
日期 形式 目錄編號 參考
2017年10月12日
  • 3層CD
  • 數碼下載
 HAFTWCD0103 [156]
2019年4月7日 3層LP HAFTW025026027-SET [157]
2021年2月11日 [158]
2021年5月21日[c] [159]
4–6階段
日期 形式 目錄編號 參考
2019年3月14日
  • 4層CD
  • 數碼下載
 HAFTWCD0406 [160]
2020年9月23日 [161]
2021年11月3日 [162]
2022年1月3日 [163]
2019年3月14日 6層LP HAFTW028029030-SET [164]
2019年4月7日 [165]
2021年2月25日 [166]
2021年5月28日 [167]
2022年3月17日 [168]
2022年4月4日 [169]

另見

注釋

  1. ^ 法語「都結束了」。
  2. ^ Caretaker意為「看護者」。
  3. ^ 參考所給日期為5月17日，此日期也許不精確。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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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鏈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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