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 (北宋)
张载(1020年—1077年),字子厚[1]:1、203,世称横渠先生,大梁(今开封)人[2]:237,北宋士大夫、官员及思想家。张载早年有意从军,后改习儒学,高中进士,曾在地方上出任知县、判官之职,后入朝出任校书郎,退隐后著书讲学。张载是宋明理学的奠基人,北宋“五子”之一,在宋明理学一直享有崇高地位,得以从祀孔庙。哲理思想上,张载强调“太虚即气”,气为宇宙的根本实体,万物皆由气凝聚而成,阴阳两气互相作用交感,引起天地间无穷变化,而万物运化都依循自然之理。张载伦理学的纲要,是教人通过“知礼成性”以变化气质,最终成为圣人。他提出性二元论,指出人有“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前者纯善,后者则是世间恶的根源。张载认为知识可分两种,即“见闻之知”与“德性之知”,人只有依靠德性之知,才能够认识最高的良善道德领域,而感官经验对于追求道德也是必需的。张载在《西铭》提出民胞物与的主张,阐扬博爱利他的精神,成为影响后世深远的名篇。宗教方面,他批评佛学的唯识论,反对其以为唯一的实在是人的心灵意识。政治思想方面,张载意欲恢复三代之治,实施封建制、井田制与宗法制。张载之学是宋代理学一重要分支,对后世王廷相、王夫之、谭嗣同等人都有重大影响。
张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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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大夫、理学家 | |||||||||||
国家 | 宋朝 | ||||||||||
时代 | 北宋 | ||||||||||
姓名 | 张载 | ||||||||||
字 | 子厚 | ||||||||||
号 | 横渠先生 | ||||||||||
封号 | 郿伯 | ||||||||||
族裔 | 汉族 | ||||||||||
籍贯 | 大梁 | ||||||||||
出生 | 1020年(宋真宗天禧四年) | ||||||||||
逝世 | 1077年(宋神宗熙宁十年) 临潼 | ||||||||||
谥号 | 明公 | ||||||||||
祠庙 | 张子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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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 | |||||||||||
进士 | |||||||||||
经历 | |||||||||||
崇文院校书郎、同知太常礼院 | |||||||||||
著作 | |||||||||||
《易说》、《正蒙》、《西铭》 | |||||||||||
生平
早年
张载祖先世居开封,父亲张迪曾任涪州知州,在任上病故。张载在父亲死时年纪尚幼,与弟弟张戬跟随母亲迁居凤翔府横渠镇,自少品学兼优,早年意图从军[1]:1、155。1041年,上书范仲淹讨论西北边防军事,建议夺回为西夏所占的洮西地区。范仲淹认为张载可成大器,劝告张载放弃从军,而选择以儒生为业,并劝他读《中庸》一篇[1]:2、9。张载接受范仲淹的劝告,放弃军事兴趣,转向专攻学术。他喜欢读《中庸》,但不感满足,用了几年工夫研究佛教和道家书籍,但无大心得,回到儒家经典。嘉祐(1056—1063)初年,张载在开封讲述《易经》,听众甚多[1]:155、2,司马光亦在座[2]:237。张载并和表侄程颢、程颐兄弟讨论《易经》,表叔侄三人志同道合,关系密切[1]:2。据云张载自觉论《易经》不如二程兄弟高明,请人改从二程为师,辍讲而归[2]:237。
中举以后
1057年,张载37岁,高中进士,先被任为祁州司法参军,后迁为云岩县(今陕西宜川县)令,在官期间探问民间疾苦,训诫子弟[1]:3,曾每个月都在县衙准备酒食,召集乡里长者相会,探问民间疾苦,有时有所颁示,即向长者解释其中缘由,要求他们回到乡里传达自己的用意。约在1066年,张载接受王陶的邀请[3]:182,再到开封讲学,劝学子切勿以科举为急务,应留意古代圣君尧舜之道。同时他也曾受文彦博所请,到开封学宫讲学[3]:183。1067年,张载获任命为著作佐郎,签书渭州军事判官公事,在任期间,深得泾原路经略使蔡挺尊重,军政大小事都与张载商讨。张载曾劝服蔡挺取出军储,赈济因边防而受难的灾民。1069年,张载由御史中丞吕公著推荐,获宋神宗召对问答,回答神宗所问治世之道,说“为政不法三代者,终苟道也”。神宗听见甚为喜悦[1]:3,命令张载参与王安石新政,张载自称自地方入朝,尚未熟悉新政,希望先给予观察时间[3]:183。神宗于是委任他为崇文院校书郎。张载获王安石询问对熙宁变法的意见[1]:3,张载以比喻示意,如新政对地方政务干涉过甚,便难以成功[3]:183。二人意见不合,王安石借用处理明州狱案,把张载调出朝廷[1]:4。当时程颢抗议无效[2]:238。1071年,张载处理狱案后回到朝廷,其弟张戬表示反对新政,屡次上书批评,得罪了王安石,张载感到不安,乃辞去朝廷职务,表示不和王安石合作,回到横渠镇,路经洛阳与二程兄弟重逢[1]:4、10、202。
张载在隐居横渠期间,研读儒家经籍,记录自己的哲学思想,专心治学,大有成就。他志在恢复三代之治,拟与门人共同买田,实施小型井田制度,但志愿终未成就[1]:4-5。 张载为人自负,志向宏大,曾以孔子复生自比[3]:143,隐居期间学术上虽有所成就,心中却留恋于朝廷,期望能够被朝廷任用[1]:10、159。1076年,张载撰成《正蒙》阐述个人学说[4]:173,同年张载由吕大防推荐返回朝廷,获授官同知太常礼院,他认为这是效劳朝廷的好机会,乐于接受官职。在礼院任职时,张载发现郊庙之礼不够严格,加以纠正,但和礼官意见相左,未得附和而感不悦。1077年冬,张载患病,辞去官职,回去陕西,路过洛阳与二程兄弟重逢。走到临潼,张载病重而死,终年57岁,死时只有一个外甥在侧,没有钱财。在长安的门人听见死讯,赶往临潼安排丧事[1]:5、202。张载有遗孀郭氏,一子张因尚幼[3]:184。
著作
张载亲自撰写的著作有《易说》、《正蒙》、《横渠文集》;历年讲学记录经门人记录集成,有《语录》、《孟子说》、《论语说》、《诗说》、《礼记说》、《记说》、《礼乐说》、《乐说》等[1]:6。张载又注解了《春秋》和兵书《尉缭子》;门人辑录其说,撰《经学理窟》[3]:178-179。
思想
宇宙论
张载哲学思想渊源在《周易》,特别是《系辞传》,《正蒙》约有四份一篇幅引申《周易》所论[3]:144、158;其宇宙观深受《周易》的宇宙论影响,也吸收阴阳五行学说。张载面对的思想问题,是佛教对宇宙所主张的虚无主义。佛家认为现象世界不能离开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天地日月以至人世间都是幻妄的。为了反驳佛教的形而上学说,张载建立另一种形而上系统,要证明所看见的宇宙世界是实在而非幻妄的。张载强调宇宙的现象世界并不依靠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宇宙本源是所谓“太虚”和“气”[1]:33、49。气为宇宙的根本实体,现象世界的根本素质[1]:34、51,可以解释为物质或“存有”,是宇宙的最后实在和原始动力[5]:115、112。万物皆由气凝聚而成,继而消散,复归于浑沌状态[3]:45。气聚为物,就像水结成冰,气散就如冰融化为水[6]:144。气从聚变化为散,从有形变化为无形,并不代表事物本身灭绝,没有物质有所损失或消灭。张载反对道家有生于无的说法,也谴责佛教的主观唯心主义[1]:40、45、49,反对“空”的理论,强调这个世界不是在认知者的心灵里,而是独立存在[1]:51-52。
张载强调“太虚即气”和“虚空即气”,把道佛二家分别所提出的“虚”和“空”跟气论综合起来[1]:43。太虚就是气的原始状态[7]:383,也是气的起源,一切事物的归宿[1]:37,一切事物的本真状态,万物皆源自太虚[8]:40。气的散逸状态,便是“虚”[3]:162,气聚则为万物,气散则成“太虚”[7]:383。“太虚”和“虚空”都含有形而上的意义[1]:44,太虚无形无穷,为宇宙之本体[9]:76,生于原始混沌之气而不可见,“太虚无形,气之本体”。气自身具有阴阳两种极性,在太虚中,阴阳则是统一的[3]:42、49。太虚别名就是天,即是广大的现象世界[1]:90,也是对天道的形容描述[8]:41。张载太虚为本体之说,可能受老子“无”论的影响[9]:97,其太虚说亦也许受到《黄帝内经素问》和王冰注的影响[10]:81。张载的宇宙观是动态而非静态的,不过这种动态并不妨碍宇宙的和谐,这种和谐而又生动的浑然一体,张载称之为“太和”[11]:69。原始混沌未分之气,居于万物之先,就是太和的状态。太和自具阴阳,二仪运化,便生出寰宇万物,化成世间万象[3]:41。
张载认为气不断地变化,引用《周易》及庄子《逍遥游》解释气不断变动的特点,“虚即气”的含意是,宇宙间的实体是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气的变化,是由于阴阳这两原则永恒地在活动中[1]:38、56、39,阴阳两气互相作用和感应,是引起无穷变化的根源,无须任何外因为第一动力。事物物物的万千变化,都是由于阴阳两端互相交替所构成的[1]:63、43、40。大地处于天中间,向左旋转,日月五星亦随著地一同旋转。宇宙万物繁多而各不相同,是由于在物中有阴阳两端的变化[1]:43、39,气的实然形态千变万化,决定了万物之不齐[12]:137。宇宙间没有两种事物是完全相同的,人的心灵也是独特的,其反应各不相同[1]:41-42。阴阳相辅相成而不会完全消亡,某一方盈满致极,旋即就开始衰亏,另一方便开始增长,盈极则亏,如寒暑相推,彼此相生相克,运转不穷[3]:50、57。宇宙一切现象都有对立的两方面,彼此互相排斥,而结果必归于和解[1]:63;占优势者并不能完全消灭它的对立面,这就是“仇必和而解”[6]:152。
张载确信整个宇宙事事物物的结构,是遵循一套有联贯性的秩序和原理[1]:33,宇宙演变虽极为复杂,但都是遵循一个规律[6]:147。阴阳交感与循环,是有个“理”在,“理”能用来解释世间万象。万物运化都源于自然之理,并无人格化的天或鬼神来引导变化过程。人要是掌握天地运化之理,就能顺应万物[3]:60、39。但张载主张气先于理[5]:113,和程朱理学不同,没有把“理”于在哲学体系的核心位置[3]:61。气为道之本原,道或道德价值皆内在于气[5]:118、116,气既是形而上的,亦是形而下的,形上的虚空之气的暂时沉淀,是为形下之气。形而上的气,即是宇宙与人性之至善的本源。张载肯定形上之气的至善本质,以及其作为道德实践的超越依据[12]:136-137,宇宙充满著伦理道德的价值,自然界具有道德性[1]:68。天地物千差万别,却同是产生于一有价值意义的本源[12]:139。
伦理学
张载伦理学的纲要,是教人通过“知礼成性”以变化气质,最终成为圣人[10]:59。其伦理观承继先秦儒家的传统思想,认为唯有回到孔孟的积极道德人生观,才可挽救佛道二派对个人和社会道德做成的不良影响[1]:73、80。他以复兴儒学为使命,批评佛教相信虚无的人生观,而失掉道德问题的意识。禅宗心心传授,不立文字,结果把客观的道德标准置之不论。张载确信宇宙间有一种客观,可以普遍适用的道德规律[1]:83-84,性与天道是绝对和永恒的,天道具有独立于人道的超越品格[8]:42-43,其终极关怀,在于“性与天道合一”的问题[8]:38。张载座右铭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认为任何学者都应当有此志向。因为天地无心,学者应为天地立心,为百姓传扬天道[1]:80、155-156。冯友兰称张载这四句话为“横渠四句”,谓其点明历史文化是人的创造,人对命运要顺其自然,并反映了人禽之辨[13]:245-247。先儒扬雄、韩愈各有所短,张载遂以复兴儒学之道自效[1]:156。张载要求转化物欲为圣贤之欲,要求君子“志仁”,以天下苍生为己命,立心解除众生苦难[14]:133。合乎道德的动机,必须是圣贤的动机,而圣贤之所欲,是做到天下太平,众人共享安乐的理想世界,这是纯粹公利、利他的道德动机。人的利欲之心往往只注动私己,以致行为往往与道德相背驰,这是恶的本源[14]:129。
张载承继孟子的观点,主张人的天性为善[1]:94,又提出性二元论[14]:130,折衷孟子、荀子的性善性恶论[9]:87。人是唯一赋有“天地之性”与“天地之心”的动物,天地之性是一个形而上的概念,是人类道德行为的超越标准,人的天性为善是由天地之性得来的[1]:89-90、93。天道运化,是遵循某些固定之理的。事物的生育、老化衰亡,昼夜更替,季节变化,皆以其时。虽说天道非亲,是抽象之理,并无意识,但天作为生养化育的创造力,它又是善的[3]:131、66,而且纯然公正,成为人伦的基础。人的行为应遵从、适应和顺应天道,也就是遵从了自己的天性[3]:146、66、131。而罪恶的问题是由“气质之性”产生的[1]:93。每个人都拥有同样的天性,可是又各自与他人相区别,这种差异在于“气”质有别[3]:84。天地之性众人皆有,而气质之性则人人有别。气质之性指人的心理特征、人格脾气与智慧[14]:128,也是人欲之源[3]:86,人因形体而有的欲求,如饮食男女,都是气质之性的表现[6]:160。道德本质不能脱离人的自然情欲,两者互依互存,就如阴阳互动[14]:127;气质之性本来没有道德伦理所谓善与恶的区别[1]:97,情感本身不是人为恶的主因[14]:128。但气质之性和其他同类或事物接触后,便从天地之性堕落了[1]:97,成为世上恶的源头,还会因坏习惯的滋长而变本加厉,蔽塞对天性的认识。一般人不能认识其天性,为其气质之性所制,为其自身的欲求所役[3]:86、89、131。故此人必须受理性反省的制约,以免落于邪情恶行[14]:128。人们各有不同的性格,是由于气质的偏颇,“人之刚柔急,有才与不才,气之偏也”,任何人能培养自己具有的气质,使其保持或回复本来不偏不倚的状态,便是知性知天[1]:99。
天所赋予的气质之性各不相同,而相同的就是人人都有变化气质的可能性[1]:100。道德根源来自人的内在本性[14]:128,一个人既有内在的至善之性,又有滞碍其内在至善的“秉性”,使天性常常被遮蔽。唯有不受气质之性驱使[3]:76、83、88,变化气质,人才能反归本有的天地之性[14]:129。学习是变化气质的必须途径[1]:101,人可以通过学习和立志,来改变其气质和克服恶的气质[3]:90。张载重视知性与理性,认为发展道德行为要靠知性的理解,其理论虽然建立在先天的道德理性上,但同时强调后天知性的学习,道德实践不是靠人的道德本质以及人的先天道德情感,而是靠知性理解圣贤之心,靠学习圣贤之言,体会其民胞物与的精神,并穷事物之理[14]:129-130。为学必须勤勉,锲而不舍,持之以恒,不耻下问;与友人相与析疑[3]:93-94。“诚”是道德修养主要方法之一,一个尽其诚的人,不谋自己的功利,才能与天道合一[1]:105。人要发挥潜在的善,必须认识到自己的仁心,遵顺其本性而行,也就是“诚”[3]:83。诚又必须在合乎礼的行为上实践出来[1]:105。礼源自天地,并不是人随意编造的,能克服一些不良的社会习气。为学者能约束行为,合之于礼,气质就将改变[3]:134、95。张载也主张学者要虚心平气,以变化气质[9]:93。张载虽然继承孟子的性善论,不过在张载哲学中,气质之性是实现道德的先天阻碍,是以他最终还是强调学习圣贤之言,接受礼教规范的重要性。他的理论较接近道德理性论,不甚著重情感的道德价值[14]:132。
张载文章《西铭》原名“订顽”,阐述其伦理中心思想和人生理想[1]:85,前半部份阐述天人合一,万物一体观,后半阐述其对天的虔诚信仰,立意高远[9]:84。张载的道德宇宙观将天地人我看成大家庭,“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天下万物莫不与我同体同源[14]:129。《西铭》表明天地是人类的父母,人的天性掌握天地,有了任务与天地合德。天下人类都是同胞,天下万物都是相类,应以同胞同类相待。敬老慈幼,以及关怀苦难中的同胞,就是敬畏天地。人要了解天地的“心”,才能继承天的意志。张载举出古人孝顺的例子来形容“仁”[1]:87-88,活一天就应尽一天的任务,死一来临便可安息。《西铭》阐扬博爱利他思想,以仁孝为道德生活的基本原则。有些人不属于五伦范畴之内,孤弱无亲的人,都是同一天下父母的兄弟,应受一视同仁的关注[1]:89、94。《西铭》博爱的观念,可能受佛教影响[5]:121;张载关注把其他万物当为友伴,这点也可能从佛教对一切众生应有慈心的教义引申而来的[1]:96。
张载确信,恶的来源,来自后天的习气,所有恶都是后天产生的。恶习不去,则成为道德实践的最大障碍[14]:129。人生的至善是尽各人所应尽的道德义务,以寻求成为圣人,不论尽了义务的后果为何,并不应顾虑个人的利害得失[1]:95。他提倡人要寡欲,要有对他人疾苦的同情心,要有为他人解忧去苦的利他心[14]:128。有关每个人是否都能成为圣人,张载的答案既是肯定的又是否定的,人非圣人却可以理解圣人之说,但并非每个人都会达到圣人境界[4]:180。圣人和一般人不同的是,圣人下过修养工夫,超越一般人的私欲界限,达到无我的境界[1]:109。人能超越形体的拘束,超越物为外在于我的偏见,充分发挥德性之知,和天地之道相贯通,达到与物无间的境界,就是圣人的境界[12]:138。
知识论
张载认为,除了人的耳目所接触的外界事物外,还有超乎有形世界的实在境界的存在,是人所能够认知的。知识可以分为两种,即“见闻之知”与“德性之知”。人心是主动的认知者,能够从接触和接受外界的事物而产生印象和观念,这就是所谓“见闻之知”[1]:120、130、125,对象是有形的客观现象世界。“德性所知”比见闻之知层次更高,无需感官之助,直接懂得事物的常理[3]:104,其对象是无形的天道天德的良知,是靠认知者的内在修养和直觉的方法。张载主张以直觉直接理解天地之性,人只有依靠德性之知,才能够认识最高的良善道德领域[1]:130、135,以“了悟”或“悟”的方式才能接近“道”[8]:43。“天德之知”其可知性,非人的理性所能证明的[1]:152-153,人的内心有直觉能力,认识那一贯之道,能区别是非,识得世间之理,分清善恶,称“此心”[3]:99-100、146。但人正确的理解能力“此心”,却是难于发现而易于丧失的,往往为偏见和妄知所阻,难以彰显,人需要得到点拨,才能铲除这种纠缠,使心灵获得自由[3]:99、147。人如果过于焦虑或思之过甚,就无缘于“此心”了。经籍文章不过是寻求和持有“此心”的取佳途径[3]:100、102。德性之知凭著直觉本能而开悟,是不能授受的,有这个领悟的人可以作些指导,但要最终获得,还须自致,只能自己去发现[3]:105-106。
张载承继传统儒家的观点,认为知识即道德,知识的目的不是为知识本身,乃是为伦理道德的,最终目的是为著使认知者成为圣人[1]:121、128-129。人能“尽性”,全然识得自己的潜在能力,便进入圣人的化境,能顺应天地而动。圣人认识到万物宗于一理的道理,超越一己私欲,视已如物,融通物我,达至无我之境[3]:110、123,对世间万象和经籍文字,都能了然于心,凭著直觉去察知事态,并以自发的举动去回应,随事应运,毋需诉诸意识[3]:126、129-130。张载确信天地间有所谓道或普遍真理的存在,探索这个超越感官的境界有两种不同方法,即“自明诚”和“自诚明”。自明诚的方法,是先穷理而后尽性,自诚明的方法,则是先尽性而后穷理。张载强调自明诚的方法[1]:144,劝告弟子致力于穷理[3]:111。在先天道德理性和后天知性学习之间,张载强调的是后者[14]:129。张载认为见闻之知的可靠性,是凭著“多见多闻”,作为判断是非的标准[1]:148。初学经籍的学者应当记诵,以确保能实践其理,并应集中精力读《论语》《孟子》二书,不应陷于注疏的泥淖中[3]:97。《周易》体现了天地的运化,卦辞爻辞,是圣人对卦象的感悟,揭示著运化过程,人应遵循《周易》演绎的过程[3]:133-134。
张载认为,圣人具备真理,能够遵循适中行为而不必费力,并能达到其目标而不必思虑。圣人之心也是弘大的,虚心而不受外物所累,因而能够知性知天[1]:143、149。心的功能包括道德修养、知觉、情感与物欲,张载说“心统性情”,性就是道德可能的基础[14]:127。学者须广大其心,包罗一切,心外无物,以得与天合一[9]:82。世人受形体的限制,仅能辨析感官所及有限范围内的东西[15]:42,其心往往以见所闻为私己的目标,贬低了道德标准,这种知识只限制在感官与外物接触所知而已[1]:149。只有通过自我修养,人才能超越极其纷繁多样的现象世界,达到与天地同一,并领悟宇宙秩序的统一有序。张载也坚持感官经验对于追求道德是必需的[15]:42,人的知识是由外在事物与内在意识结合得来的,即“内外之合”,人之所以有知识,是由于他的感官和外物接触[1]:118、122。外物的存在对唤起人的意识至关重要,但人们不应为其所束缚[15]:42-43。
政治思想
张载强调士人与百姓的区分,对他来说,理想的社会是由世世代代为朝廷提供士大夫的少数家族主导的。真正定义士人的,并非通过科举做官的能力,而是对于真正学术的投入[15]:43-44。士人在当地社会的领导角色,必须得到中央政府认可[15]:48,朝廷有责任确保士人家族长期延续。他赞同唐代为高官儿子授官位的荫补制度,但这特权会随著其子死亡而终结。张载建议的是,将高官墓地附近五至七顷的土地分给他的后人,使他们可以历代享有朝廷赐予的财产。为了维系家族的绵延,张载建议朝廷应在朝家族中设立“宗法制”[15]:44,其中宗子(嫡长子)的选择对家族的存亡至为关键,宗子必须言行俱佳,否则族人可以另选贤能。一旦宗子被选出,他就是一宗的代表,其他子孙不允许另外祭祀祖先。宗子拥有共同财产中的最人份额,以及承继朝廷的“荫”和其他官方特权[15]:49。朝廷需要这些世袭官员的效劳,维持长期稳定。君主的利益与士人家族的利益唇齿相依,朝廷应由来自一小部份世袭家庭的官员任职,他们拥有特权,也对社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确保国家以“仁”道来治理[15]:45。
张载和孟子一样,非常重视为民制产,相信仁政和养民应始于井田制[12]:149[15]:45。井田制的基本精神是“均平”,天子把土地分配给没有土地的人,使土地的拥有趋于平等[12]:149。朝廷为了施行井田制,要将官员的土地重新分给百姓,对于拥有千顷以上土地的大臣,朝廷可给他们五十里的封地,以弥补他们的损失;对其他地主,朝廷可用官衔作补偿[15]:46。实行井田制的目的,是让天下百姓都拥有自己的土地,张载批评后世之法不但不授田予民,还要求人民服役,而且因皇权膨胀,整个国家所得的利益又完全归天子所有[12]:149。井田制是均平理想的体现,能帮助在人间实现天地万物为一体的理想,得以实行的话,人们会对待彼此如血肉,身居高位之人会如对侍自己子女那样保护百姓。政制方面,张载提出实施上古的封建制[15]:46,将帝国分区,任命有能力的官员加以治理。一旦出现一个不服从中央的封国,朝廷还是能够联合其他效忠中央的封国平定叛乱。因此他主张力量不须集中于中央,知县则应是终身制的[15]:47。封建制度是减轻中央政府重担的方法,天子既无须维持军队,也无须花费作行政管理,这些责任已由封建领主承担。为了官与民的利益,应允许财富留在地方。国家只有在人民和地方富裕后才能富裕。他主张的封建制是对王安石新政的攻击,新政的目的正是自上而下敛财。张载也提出规管市场不应是朝廷的责任,而是驻于让市场市官的责任[15]:48。
张载意欲恢复三代之治,认为先王之法才能真正体现天下为一家的理想,重视三代的典章制度,主张根据现实情况而斟酌恢复古礼[12]:150、148,特别著重古代封建制度里,天子诸侯祭天地鬼神之礼与家族的祭祖之礼[11]:72。圣人制礼的根本原则,是规定事物尊卑先后、自然而有的秩序。张载强调自然界中万物的不齐,因其不齐而形成尊卑大小先后的阶级之分,人依礼法遵守尊卑等级秩序是合乎自然法则的。张载承认,人与人之间虽有天生的不平等[12]:148-149,人类社会中的不平等是自然而有的,但通过三代良法,人与人之间仍可建立融洽无间的关系,彼此相通构成理想的社会,即所谓“民吾同胞”[12]:149-151。张载构想的世界所有人互相联结如同一家,皇帝对臣下就像一家之长,统治者和百姓的关系应是如亲人一般[15]:49。至于三代的肉刑,张载认为是“仁术”,虽把犯人的脚砍去,却能免其一死[6]:169。
经学
张载著有《横渠易说》和《论语说》,后者已失传,佚文见诸朱熹《论语精义》[16]:176。《周易》方面,张载的易学属于义理学派,不同于邵雍一派的象数之学。他对《周易》体例的理解,来自王弼注和孔颖达疏,把阴阳二气变易的法则,作为易学的最高范畴。但张载反对以老庄道家学说解释《周易》,批评周敦颐与邵雍的易学,扬弃汉代易学的天人感应说,而建立以“气”为核心的易学体系。张载以易学批判佛道二家的学说,他对卦辞爻辞的解释,有些是与二程一致的[17]:255-256。《论语》方面,张载解释孔子“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独特地援用了“吾不复梦见周公”,认为孔子七十岁后不再梦想成为周公的后继者,觉悟自己的衰老是妥当的,并不恐惧死亡[16]:179-180、184。张载解释“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认为做人若有“意必固我”其中一者,则“与天地不相似”,而没有“意必固我”的缺点的,则是体会到虚心的圣人境界[16]:185、187、190。
宗教
张载青年时,未皈依儒学之前,对佛学甚为熟悉,研究过佛教典籍[1]:49。张载著书的目的之一却是排佛[3]:7,他对佛教的批判,是以佛教伪经《首楞严经》为主要对象[7]:384。他指出佛教错误地认为,唯一的实在是人的心灵意识,一切存在物都是梦幻而非实在的,而不明白天道气化与天道性命的道理,错把耳目鼻舌身心这六根当作宇宙由来的始因。他批评佛学的唯识论,从宇宙论上反对佛教的基础[1]:50、53。张载批评佛教吸引了士人,使他们不再进入儒家的门墙;佛教徒相信不必经过修养工夫,不必学习圣人的思想,便可成为圣人,道德与人伦因而混乱,异端和谬说都随佛教而兴起。佛教只是提供教条和戒律,使信徒服从,实践上变成盲目的迷信。佛教所谓“羯摩”(因果报应)和“再身”(转世)的教义,相信个人灵魂的存在,是缺乏证据的信仰[1]:82-83。张载批评佛道二家推崇本体而贬低现象,一味追求空无一物虚假的体而忽视实在的用[12]:136。他批评道教寻求长生不死,误信物体可永存不变,而不知万物不能不散而成为太虚,不懂天地气化的道理。生死寿夭实由天命掌握,非人所能左右[1]:84-85,人的生死无非也就是气的聚散[7]:386。但有学者指出,张载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的说法,受当时道士张伯端的影响[10]:79;张载又承继了唐代道士吴筠《玄纲论》中“一气”和“万殊”的想法[7]:388。
影响
张载是宋明理学的奠基人之一[3]:169,在世时门人很多[1]:165,以张载为核心的关中理学,曾盛行一时,张载弟弟张戬,门人吕大忠、吕大钧、吕大临、苏昞、范育、游师雄、李复、张舜民等人所形成的学派,曾与二程洛学并称[18]:7。在11世纪后期,张载的关学是甚具影响力的学派。但张载死后门人便散去[3]:2、7。自张载分别见闻之知与德性之知以后,宋明儒者无不遵守[19]:5。张载对理学的另一大贡献,是首先提出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的区别[5]:123,独创了“气质之性”这概念[3]:85,影响和启发了程颢、程颐兄弟[1]:161,对日后的理学思想影响深远[3]:85。张载对于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的区别,为二程兄弟所采纳,也为朱熹所承续[1]:171-172。朱熹很重视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间这种区别,说“气质之说,起于张、程,极有功于圣门”[5]:120。张载指出气有清昏之别,所以人的气亦有清昏,其说下开程朱以气说明人物的万殊不同[9]:77-78。张载从气质之性到天地之性的自我变革论,常被后世功过格所采用[10]:59。张载的气论被视为他对中国哲学最具创获的贡献,其气论被朱熹接受,成为理学思想一部份[3]:40。明代王廷相受张载影响[18]:33,自认为张载气论的继承人,在气一元论的问题上以张载的继承者自居[12]:151、154。张载的思想尤其是宇宙论,深深影响清初王夫之,后者著有《张子正蒙注》,对张载的气论有详细注解[1]:175。王夫之自觉欲承继张载之学,而自问力不能及[18]:36-37。戴震的宇宙观也受张载影响,尤其是后者气化的学说[1]:180。
张载“以礼为教”的思想在明清之际学界有重要影响,黄宗羲、张履祥、顾炎武、王夫之等学者都受到张载礼教启发[18]:42。张载《西铭》一文成为理学伦理观的基础[19]:3,文章体用两全,仁义兼顾,且以儒家伦理由人类而扩至天地,成为儒家无上文献[2]:239,是中国“近千年思想方面影响至深且巨的一篇论文”[20]:387。张载最重要并难懂的著作是《正蒙》,明清时有几种注解,最著名的是王夫之《张子正蒙注》[1]:7,将张载之学推向另一个高峰[18]:31。清人王植的《正蒙初义》也甚为完备[4]:173。清末谭嗣同受张载影响甚大,他接受张载的气论,甚至认为张载气论里含有科学的宇宙观[11]:88、33-34,从中寻找有意义、有目的的宇宙秩序。张载学说,尤其是《正蒙》中天人合一的宇宙观,是谭嗣同《仁学》思想的主要来源之一[11]:35、68;《仁学》承袭了《西铭》中所含的兼爱思想。谭嗣同也承继了张载对心的二元论的看法[11]:90、76,其“以太”说则承袭张载的气一元论,亦曾引用张载的名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道出其使命感[11]:80-81、83。
地位与评价
古代
张载是北宋理学创始人之一,与周敦颐、邵雍、程颢、程颐合称为北宋“五子”[1]:11,在宋明理学一直享有崇高地位[18]:21,张载之学是宋代理学一重要分支[1]:180。程颢、程颐兄弟赞同张载的伦理学观,尤其推崇《西铭》一篇“意极完备,乃仁之体也”[1]:162,说有了这篇文章可以省却许多言语[6]:154,认为《西铭》是张载对哲学思想的最大贡献[3]:150,是论仁之杰作,秦汉以来无人能及[5]:120。杨时曾质疑《西铭》民胞物与之说,与墨子兼爱无异,程颢和朱熹都以“理一分殊”为解释,认为张载学说有异于墨子兼爱。朱熹推崇《西铭》“至为深切”[1]:87、170,称赞张载所说“多有孔孟所未说底”,“精义入神”。朱熹也赞同张载在知识论所提出的两种知识:闻见之知与德性之知[1]:180、174。但二程和朱熹却不赞同张载的宇宙论,尤其是“太虚即气”的见解[1]:163-164、168,批评张载使用“太虚”这个词语[3]:47。
张载思想在明清之际受到学界重视[18]:40,明中叶韩邦奇拥护张载而贬斥程朱学派[15]:130,很欣赏张载“太虚即气”的本体论,认为张载说出汉、唐、宋以来儒者所不能见的道理[18]:48。康海赞扬张载比程朱学派更能真正实践自己的为政理念,并能传承圣人之学[15]:131,吕柟推崇张载的成就,认为张载之书“自孔孟后未有能如是切者”,他对张载的评价是介乎程颢与朱熹之间[18]:12-13。明代吕楠热心推崇张载之学,尤其是其礼学。王廷相宣称张载思想优于程朱理学,盛赞《正蒙》,并为文反驳朱熹对张载的批评[15]:127、129-130;但王廷相也批评张载学说有近禅之嫌[12]:134。明代吴廷翰赞赏张载的气论,却批评张载使用体用、虚实、动静等二元区分的表述。郝敬则称赞张载的礼学[18]:36、42。许多明代关中学者认为,张载所提倡的道学,最能代表当地学术传统。冯从吾尊崇张载为关学鼻祖[15]:132、140,其《关学编》强调张载是关中理学开创者和奠基者,“关学”成为从张载创立以降绵延发展的地域学术传统[18]:12、20。王夫之对张载景仰备至,称张载学说“如皎日丽天,无幽不烛”[1]:175;颜元推崇张载“得孔孟正宗”[18]:43。清代《性理精义》对《西铭》作官方最权威的肯定:“有宋理学之宗祖,诚为《语》《孟》以后仅见之书”[20]:387。戴震则批评张载的二元论[18]:38。
现代
对新儒家来说,《西铭》一文有力表彰中国文化的博爱精神与天人合一的崇高境界,显示中国文化并不亚于世界其他宗教文明[18]:499。唐君毅评价张载的哲学境界不如程颢、朱熹、王阳明之高,“然而其用心特细密而谨严,……此在宋明理家中,只朱子可以相比”。牟宗三赞赏张载“自得自悟,自铸伟辞”,对“道体”的体悟与周敦颐和程颢相近[1]:181、188,其思想“天道性命相贯通”。刘述先赞扬张载有“儒者天地万物一体的襟怀”[19]:1、3。方东美赞扬《正蒙》“是宋代哲学著作中,思想最能集中,组织最完整的大著作”,又欣赏《西铭》“大气磅礴”,“最有精神,最有气魄,在宋儒中首推张横渠”[21]:290-291。但何炳棣指出,《西铭》所展示的宇宙本体论并非基于博爱平等的理念,而是宗法模式的,阐述了宗法模式的伦理规范[20]:390-391。黄秀玑认为张载宇宙论的现代意义,可与柏格森与怀德海相比,他们三人在宇宙本体变动性的见解都很相似[1]:183-184。中国大陆学者欣赏张载的思想,视之为唯物主义哲学,称张载为“十一世纪中国唯物主义哲学家”[7]:370,张岱年称张载“对于唯物论的卓越贡献,是永远不朽的”[1]:182。
纪念
1220年,张载获南宋朝廷赐谥“明公”,1241年从祀孔庙,封“郿伯”[1]:203。1490年,杨一清在张载曾在其中讲学的武功县绿野亭修建张载祠;1519年,凤翔府建立岐阳书院,供奉周公、张载等人[15]:131、126。元明清时期,在陕西至少有14处祠庙祭祀张载,其中最著名的是凤翔郿县横渠镇的张子祠,1295年初建,1326年在祠后兴建横渠书院,一直经营至清末,于现代则设有张载祠文物管理所[18]:21-23。晚明时,张载及其家族地位都获得提升,享受尊荣。张载子孙迁徙各地,明代时,张载墓地所在的郿县已没有张载的后裔居住。1620年,明朝官府选择移徙到河北滦州、品学兼优的张载后裔,迎接他们回到郿县居住[18]:28、25,结果张载第十四世后裔张文运带同子孙回到郿县居住,并被安排在张子祠内的张子书院讲学任教,奉祀先祖。1622年,朝廷授予张文运五经博士衔,子孙世袭,以奉祀张载,与其他北宋四子享有同等的尊荣。张载父亲张迪也在1724年获祀崇圣祠,称“先儒”[18]:2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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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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